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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秋薇,近来可好?”贾琮见两人都穿着男装,笑道:“你们这打扮更俊了。”
杨四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叫我们来干什么?”
贾琮听出她语气不对,奇道:“四娘怎么了?”
白秋薇讥笑道:“前儿听说侯爷出手不凡,又做了一番大事业,将都中名妓花魁一网打尽,开国朝之先河,佩服佩服。”
原来是为这个,贾琮呵呵一笑,道:“四娘,她不懂我,你还不懂么?”
杨四娘冷笑道:“我自然懂,你这些日子很忙罢?”
贾琮眼睛一转,知道她是抱怨自己没去看她,反而弄了一大帮子名妓回家,因叹道:“四娘,这些日子我还不是忙你的事儿?”
杨四娘啐道:“我连你的人影子都没见着,与我何干?”
“这些日子我好说歹说,总算把家里三个母老虎说通了,她们都同意等你守孝期满就过门儿当姐妹,如何?”贾琮笑道。
杨四娘脸一红,又羞又喜,果然把名妓的事儿忘了,掩面嗔道:“胡吣什么,谁要过你家的门儿,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你想反悔不成,爷大话都说了,说过两年给她们带个好妹妹回去,你不过去,爷还要脸不要?”
贾琮暗笑,今儿听了一番破题的道理,果然大有长进,若把制艺破题之法拿来对付女人,还有什么女人拿不下呢?
看来以后还得多多揣摩八股文章才是,破题破准了,无论什么疙瘩自然迎刃而解。
杨四娘红着脸啐了他一口,道:“少与我瞎扯,今天是什么事儿?”
白秋薇在一边冷眼旁观,暗暗摇头,四娘这傻丫头又被这混蛋骗了。
贾琮笑道:“这不是多日不见,想你了么,哪有什么事儿。”
白秋薇冷笑道:“原来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两位叙话了,再会。”说完起身欲走。
贾琮忙拦着她,笑道:“秋薇留步,都是故人,何分彼此,咱们叙叙旧不行么?”
白秋薇道:“你们是故人,我是外人,还是先走为是,免得坏了二位的好事。”
杨四娘忙拉她坐下,嗔道:“白姐姐,你再闹我恼了,哪里这么生分起来。”
“就是,秋薇,如今你父母家人失散了,师傅也没了,难道世上还有比我更亲近的人儿?”贾琮坏笑着挑了挑眉毛。
“你!”白秋薇再板不起脸,想到两人之间的暧昧博弈,骂道:“混账,你无耻。”
贾琮嘿嘿一笑,拱了拱手,生受了,他素来不与女人作无谓之争,大家心照不宣罢。
杨四娘也知道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扯了扯白秋薇的袖子,又瞪了贾琮一眼,道:“不许扯闲篇,有事说事,没事儿我们走了。”
贾琮又笑着与她说笑几句,才转入正题,道:“今儿会试放榜你们知道么?”
“自然知道。”杨四娘道。
白秋薇素来平静如水的心境被贾琮搅乱,只是恨恨盯着他,一言不发。
“今科有弊。”
“何以见得?”杨四娘道。
“你看杏榜上之人,大多出自广东、湖南、福建,恰与主考官等同乡,岂不古怪?”贾琮道。
白秋薇冷笑道:“历年会试、殿试中式的朱卷皆会公之于众,若无真才实学,岂能服众?”
贾琮一愣,忽然想到宝玉的狗屁文章一旦公布,岂不露馅儿?
若幕后之人有能量调换他的卷子,花这么大力气“栽培他”,其意非浅。
“怎么,大才子连这个都不知道?”白秋薇哂道。
贾琮摆摆手,道:“我说有弊就是有弊。
你们马上派人扮成落第士子,去读书人时常聚集的青楼、酒楼、茶楼、客栈、会馆等地方,散布这个消息,务必让士子们深信不疑,就按纸上的说。”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二人。
杨四娘有些为难,道:“我那些手下你不是不知道,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偷抢拐骗是好手,让他们这群大老粗假扮读书相公,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这……还真是,贾琮苦笑,让山贼土匪扮读书先生,无异于缘木求鱼,书生虽天真些,可又不是傻子。
想到此节,忙看向白秋薇,陪笑道:“秋薇,你手下整天忽悠人信你们那个什么菩萨,全是嘴上功夫,你别与我说蒙几个科场失意的书虫都不行罢?”
白秋薇淡淡笑道:“这倒不为难。不过么,这可是咱们约定之外的事儿,恕我爱莫能助。”
贾琮忙道:“此言差矣,这正是你我约定的事。
我正要借此案整几个贪官,捞些好处,还不是为了能积累些力量,及早扳倒你的仇家?
前儿我为你出头,又被忠顺一伙人弹劾了,你不知道么?”
白秋薇哂道:“当我是三岁小孩?明明是你强抢民妓被参,与我何干?我拿民妓何用?”
“咦,难道你不知百花楼是忠顺等人的产业?
我抢了他的人儿,不是公然打了他的脸?不算为你小出一口恶气?”贾琮狡辩道。
“哦,原来侯爷如此‘急公好义’,在下敬谢不敏。”白秋薇讥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