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平复下震惊的心情,梅沙拿着梳子上前,还未碰到那如瀑的黑丝,妖冶的宫装丽人转身夺下她手里的象牙梳,淡淡看她一眼,“头发我自己来,你们退下。”
那一眼,极轻极淡。
但梅沙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永远也忘不了成群结队的拾荒者惨死于眼前女子手下的情景。
“是。”梅沙低垂着头,退到一边。
莉莉丝不停在一旁比比划划夸她有多么好看,袁月辉摸着张开的眉眼,眼睑眼尾微微泛着海棠一样的红,像是抹了眼影。侍女为她涂上一抹鲜红的口脂,衬得皮肤更加白皙透亮。
这幅皮囊着实亮眼了些。
修因和亚伦看到重新换装后的她,眼前一亮,感觉整个书房都更亮堂了。
“袁小姐真是太美丽了,便如天上的太阳一般耀眼。”亚伦不吝啬的赞美着。
“谢谢你的赞美。”袁月辉轻微点点头。
亚伦是王子身份,仅凭如此,是不能让她甘愿放低身段行礼的。
她有她的骄傲,她的尊严。
即便是国王和王后,按照国土疆域和治理能力来看,也只不过相当于大唐一个封地的王爷王妃级别而已。
“这下,我们该来说说你怎么会出现在王宫,还成为侍女的事情了。”修因收回那一瞬的惊艳,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桌面。
袁月辉眨眨眼睛,“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不说无挂紧要的事。你过得还好吧,身体还好吧?亚伦王子也过得好吧?”
“啊,我挺好的。”来自袁小姐的问候,亚伦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过得不好!”修因的回答同亚伦一起响起。
两个截然相反的回答。
袁月辉上下打量他,低低道:“我觉得你没有什么地方不好啊。”
修因回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害他,面对投怀送抱的异性却不能人道,天天打探她的消息,却渺无音讯,那日子过得度日如年,偏偏他母后又开始催促他的婚事,能过得好吗?
袁月辉被瞪得莫名其妙,她确实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好的呀,他的身体从外看再健康不过了。
“表哥?”亚伦也困惑了,望着修因,“你怎么过得不好了?”
修因捏了捏两眼之间高挺的鼻梁,无奈道,“没什么,我瞎说的,我过得很好,非常好。”
最后几个字他是一个一个从牙齿间缝里蹦出来的。
三人坐在书房闲聊,聊了几个钟头,聊他们从那次海上生日宴回来分别之后的事情,莉莉丝在一侧服服帖帖的为他们沏茶水,脸带微笑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
曾经宠爱于一身的人鱼公主,居然沦落到为人沏茶,在门口睡地毯的地步,却还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可悲可叹。
“袁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王宫,又成为王宫里的侍女呢?”亚伦问道。
不止修因好奇,他也充满好奇,太出人意料了。
袁月辉抬头,心塞的看着亚伦,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
修因嘴角带着笑意的看她,这个问题她是跑不掉的。
“因为听说亚伦王子马上要大婚了,我刚好来到海乌国,很好奇王子的婚礼会是什么样的,便想长长见识。”袁月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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