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命运,将农奴制彻底丢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对于科西嘉这样一个小国而言,摆在它面前唯一的发展出路就是走工业化的道路,尤其是劳伦斯利用国家白银公司为其聚拢了一笔巨额外汇收入之后,科西嘉想要长久地发展下去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形成自己的先进生产力。
而想要迈进工业化的早期阶段,这与其说是一个科学技术问题,倒不如说是一个政治问题。
以科西嘉目前的政治环境,劳伦斯几乎可以断定这里根本没有工业化产生的土壤,连最基本的劳动力就是个问题。
目前科西嘉的官方报告中表示这个海岛的人口数量不到四万,但劳伦斯对于这个数字的准确程度持有相当怀疑的态度。
根据保利在位时对于地主阶级的暧昧态度,他所主导进行的人口普查很有可能根本没有顾及到那些被地主们为了逃税而窝藏起来的农奴们。
也就是说,劳伦斯有九成的把握肯定,科西嘉的土地上一定还存在一大批依附在地主名下耕作,不向政府上缴一分钱税额的黑户农奴们。
这些农奴被地租束缚在地主的土地上,面黄肌瘦地为他们的主子日夜劳作,以换取那点微薄的足以让他们在这人世间苟延残喘的口粮。
先不说未来工业化的进程,单单是这些游离在国家公权力之外的农奴们就足以支撑地主阶级成为科西嘉内根深蒂固的一方势力,这严重阻碍了劳伦斯对于这座海岛的掌控。
再考虑到工业化的基础条件之一就是存在大量可以自由流动的劳动力,这更加坚定了劳伦斯要将农奴们从这种黑暗而封建的剥削关系中解放出来的决心。
“这...”
卢梭怔了一瞬,对于科西嘉这样一个已然有无数利益网络交织在一起的利益集体,卢梭知道进行任何一项改革都是难如登天的。
更别提劳伦斯表示要直接将在科西嘉延续了数千年之久的地主阶级完全灭除,这着实让卢梭吓了一跳。
“波拿巴阁下,您的决定真的很大胆,很有魄力。”
卢梭无比担忧地谏言道:
“保利先生寄给我的资料中不止一次提到了地主阶级。事实上,保利先生也对这个群体十分头痛,但是他们的势力在科西嘉实在是过于顽固。而且更重要的是,在1755年的科西嘉独立中,地主们可是也出了不少人力财力,这更是让保利先生对其无从下手。”
劳伦斯微微颌首,知道卢梭说的也有道理,原来的科西嘉议会的九名议员之中有四人都是地主出身,足以看出保利对于他们的忌惮和拉拢。
不过,在卢梭面前,劳伦斯还是将一句曾经讲给许多人的话语再一次讲给了他:
“说的没错,卢梭先生,但是你得记住...我和保利先生不同,远远不同。”
卢梭小有迟疑,随后缓慢而沉重地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在心底卢梭还是十分支持劳伦斯这种进步改革的,他只不过是担心劳伦斯玩火自焚而已。
眼见着两人的对话陷入一阵沉默之中,一直在旁边默默倾听的格罗索大大咧咧地拍着劳伦斯的肩膀说道:
“劳伦斯,你之前说要授予我一个议会的席位吧?这件事我肯定会支持你。我曾经就是半个农奴,那生活真他娘的不是人过的,想起来我就气。”
“你出海之前不是家乡那边的猎手吗?”劳伦斯皱眉问道。
格罗索的表情极为少见地变得沉重起来,似乎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经,叹了口气道:
“农奴又不是都是种地的,地主老爷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就是被指派去林场里当猎人的,后来那个老爷看我技艺精湛,服侍他打猎服侍的好,才免除我的大部分限制,让我成为半个农奴。”
“天呐,你真是幸运能走到现在,格罗索先生。”卢梭感慨着说道。
“可不是嘛,真他娘的幸运让我没饿死在意大利。”
格罗索耸肩说道:
“你俩绝对没见过那些种地的农奴是啥样子,有些人的大腿还没有我的胳膊粗,瘦的都能看见胸骨,身上披的不知道从哪捡的发臭的烂布就当是衣服了,有大半的人活了一辈子都没出过他们所在的村子。”
“上帝呐...”
卢梭叹惋不已地摇着头,他其实在流亡过程中也见过底层农民的生活状况,但是被格罗索勾起这些回忆之后仍是让卢梭感到一阵季动。
劳伦斯则是默默地听着,待格罗索说完之后紧接着问道:
“那地主老爷们呢,他们是怎样的?”
“他们?他们有啥好说的。”
格罗索的脸上浮起明显的厌恶,恨声说道:
“那些小地主倒还好,有的小地主自己还要下田耕作,大地主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手下有三五百农奴,里面有种地的,有打铁的,河边还有打渔的,还有像我这样的猎人,分工完备的不得了,有的大地主甚至还会购买放发武器,组建一只卫队来巡视他们的地界。”
“他们距离成为领主就差封个爵了。”劳伦斯摇头说道。
“你别说,北意大利的不少地主还真有爵位。”格罗索连连摆手说道: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