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觉得自己很是幸运,因为他提心吊胆地度过了好几天,发现那位波拿巴总督似乎也没有向骑士团追究起自己向他索贿的事情,他也就能够在这个肥差上继续干些蝇营苟且的勾当了。
在按照老规矩检查了两艘靠港的横帆船之后,这位专员窃笑着将刚刚收到的十几枚金币揣进腰包,掂量着沉甸甸的腰包,他忽然觉得在暴雨中加加班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专员在协助上一位船长将船只下锚系绳停靠在港口后,扭头看了一眼又一艘冲破海雾朝着自己这里驶来的两艘商船。
那两艘商船的舰型比那些双桅横帆船要高大得多,显然和劳伦斯船队里的船只一样,都属于是大型的武装商船。
专员瞄了一眼两艘船只的舰型,忍不住自言自语着骂道:
“哦?咋又来了两艘大船...妈的,真晦气。”
他上一次接待这样的大型商船还是在劳伦斯的船上,也就联想到了些不好的回忆,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许多。
“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专员先生甩了甩脑袋,静静等待那两商船靠岸,随后轻车熟路地顺着舷梯爬上了其中一艘船只的上甲板。
不知是不是由于暴雨的原因,上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就连舵手的位置也空空如也;不过从那还在随着惯性缓缓旋转的船舵来看,舵手似乎也是刚刚离开。
专员很是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随即上前走到船长室门外,使劲踹了一脚舱门,张扬跋扈地吆喝道:
“管事的人呢!船长呢!出来,接受检查了!”
船长室有了一阵动静,但是半晌都没有人出来。
“妈的,跟我在这玩什么呢!”专员顿时有些怒不可遏起来,正准备提腿再踹上一脚,船长室的舱门却忽然打开了一个很小的角度。
专员愣了一下,因为他看见,门后站着的是一个身穿鲜红色军装制服、头戴三角帽,腰间还别着一把曲刃军刀的男人。
在他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哪位商船的船长会打扮成这副模样,这样鲜红的军装与三角帽,似乎只会出现在...
专员怔在原地,还在记忆里拼命搜寻着,然而一柄精美的手枪已经从门内伸出,黑漆漆的枪口直直地抵在他的脑门上。
“你!”专员的瞳孔剧烈收缩,肾上腺素瞬间开始分泌使得他全身都燥热起来,他刚想举起双手劝对方冷静一点,然而。
砰!
手枪的火药爆燃声很快就淹没在磅礴大雨之中,而那专员也在那颗铅弹彻底搅死自己的脑组织之前回想起来了,这般鲜红的军装,军刀与手枪,除了大不列颠的红衫军以外还能有什么人呢?
只不过再多的知识此刻也是无济于事了,专员向后踉跄了一步,旋即就没有了任何反应,后脑勺朝地重重地砸在了甲板上的水洼之中,额头上喷涌而出的鲜血与浆液很快就把这水洼染成了一片红黄色。
船长室里的军官探出头来,目光没有在专员的尸体上停留一秒,他眯眼看了看码头上寥寥无几的巡逻骑士,转身回到舱内,一边用小勺清理着手枪里的火药残渣,一边对副官下令道:
“立刻开始行动,以夺取岛上的关键要塞据点为主要目标,必须趁骑士团反应过来之前占据马耳他岛!”
“是!”
...
仅仅两分钟过后,十来张厚实的木板从船只的二层甲板里伸出,牢固地夹在码头上,形成了一座座用于士兵突击的廊桥。
整艘船只的士兵都被动员起来,他们提起将套筒式刺刀安装在滑膛枪上,有序而迅速地下船,在各自士官的带领下向瓦莱塔港内部发起冲击。
停靠在它相邻码头的那艘商船也立刻行动起来,两艘船只加起来的一千多名英军士兵宛如一道道红色的溪流从从船舱内涌出,汇聚成一片血红色的湖泊,试图淹没掉整个马耳他岛。
在这场风暴到来的同时,英国人的进攻,开始了。
港口上,由市民们组成的巡逻队看见那一把把明亮的刺刀和颜色鲜明的制服,恐惧与惊慌瞬间就占据了他们的全部思维,马耳他的居民都是大海的子民,这些大海子民又如何不知道英国人在海上的统治地位。
每个人都丢掉了手中的长棍和短刀四向逃窜,同时大声哭喊道:
“英国人来了!”
“快跑啊,英国人打进来了!”
“啊啊啊啊啊,别拦着我!”
唯一能在这种下保持理智的就只有港口上不到二十人的修道会骑士了。
他们也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奇袭所震惊到,但是不同于那些逃窜的市民,骑士们很快就冷静下来;一位青年骑士紧紧握着长剑的剑柄,目光坚定地看向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们,稳重下令道:
“所有人随我来,立刻去敲响警钟。”
青年
骑士心里很清楚,单单凭借他们这十几人是根本不可能阻挡住英国人的冲击,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让骑士团尽快知道发生在港口的突袭。
“但是队长!”其中一名骑士看了一眼举着刺刀冲锋的红衫军,咬牙说道:
“最近的警钟还在码头那边,我们说不准赶不上,要不还是先行撤退,分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