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人类文明中的一员。”
莫普大法官捏着嘴角翘起的胡须,朗声恭维道:
“这座海岛上生活的科西嘉人,他们拥有无数美好的品德,勇敢、忠诚、谦逊而渊博,这一切美好的品德几乎都是成为一名行政官员的先天条件。我认为,来自科西嘉岛上的精英们如果参加普罗旺斯的官僚选拔,一定能以他们卓越的能力和品质脱颖而出。”
当大法官发出恭维的声音时,他就像是歌剧院里的男中音演唱家,神情专注而热情澎拜。
而劳伦斯表面上是在静静聆听者莫普的话语,实则是在内心分析着对方开出来的条件:
“以莫普在路易十五那里的地位,确实能够帮助我将自己人安插进普罗旺斯行省的各个机构和部门中去,这样一来的话,假以时日完全有可能掌控这个南方行省...而且对杜巴利夫人下手也符合我目前的立场,舒瓦瑟尔公爵与路易王储夫妇都会寄予我最大的支持。”
分析至此,劳伦斯也在心中承认,莫普大法官开出来的条件已经足以让自己满意了。
正所谓人心似水,虽然路易十五至今都对自己抱有相当的恩宠,但劳伦斯也不敢像杜巴利夫人这个妓女一样将自己的前途全部寄托在国王一人身上。
毕竟谁也说不准以后的劳伦斯还能不能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一样,通过屡立功勋来得到国王的赏识。
而只要能够在普罗旺斯建立自己的政治根基,劳伦斯便不用过度担心自己会在某日因为丧失了路易十五的恩宠而丧失全部的地位。
甚至于在将来的那个动乱时代中,劳伦斯也可以将这个南方行省当作根据地来对全法兰西进行图谋,而不必像风中浮萍一样在暴风雨中心的巴黎里四处飘荡。
虽然已经十分的满意,但劳伦斯还是谨慎地看向莫普大法官问道:
“让科西嘉人加入到法兰西的官僚选拔中?国王陛下会默许这样的事情?”
莫普大法官自信十足地点了点头,拍着胸脯道:
“您大可放心,科西嘉与法兰西的利益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我会劝谏国王陛下明白这个道理的。只不过,波拿巴阁下,我们最好在两国关系达到顶峰的当下去征求国王的同意,事情一旦拖久了,可就不好说了。”
大法官也不愧是政治场上的老手,一边暗示劳伦斯他保证会用自己的影响力达成这个目标,一边暗暗催促劳伦斯尽快加入到自己一侧来,毕竟莫普是没有太多时间等候下去的。
事已至此,劳伦斯也满意地站起身,将两支酒杯收起来放回酒柜中,微笑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法官阁下,我想我找不到一个拒绝您的理由。”
莫普大法官急切地起身,连点了三下头,而后庄重地将一枚印有银质天平的图章塞到了劳伦斯手中:
“这是我的私人图章,波拿巴阁下,司法宫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您很快就会意识到,只要我们携手站在一起,你我二人便屹立于整个法兰西的巅峰,即使是您头顶的那扇天窗,也不足以再对您造成阻碍了。”
......
12月18日,劳伦斯抵达巴黎的三天后。
在莫普大法官于15日拜访了劳伦斯之后,香榭丽舍大街十号便没有迎来其他的访客了。
尽管每日都有不计其数的拜访者来到这条车水马龙的繁华大街,但也不过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想要攀上高枝的贵族和官僚罢了,中间也没有像是拉瓦锡那样潜力无限的年轻人,因此全部被府邸的老管家拒之于门外了。
劳伦斯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于雅克·菲利普以及路易王储为何没有在自己回到巴黎之后发来致意,不过在他今天接到凡尔赛宫寄来的请柬之后也就理解了。
...
“又是一场宴会和舞会,在凡尔赛宫的露天大理石庭院举办。不得不说,咱们的国王陛下还真是热衷于宫廷生活。”
劳伦斯站在银镜前,任由老管家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那套相当紧身且不舒适的黑色礼服,同时无奈地向贴身护卫兼随从的格罗索吐槽道:
“我打赌凡尔赛宫一年喝掉的香槟酒能够填满整条的大运河,之前听说全法兰西有四分之一的财政收入都花在了凡尔赛宫,我还对此抱有怀疑态度呢。”
“他娘的,这些钱要是能有一半分给底下人,我敢说全法国都不会有一个饿死的农民。”格罗索耸耸肩,强忍着克制住去抓挠头上那顶撒了银粉的假发。
“那恐怕是做不到了,有个意大利人说过,十分之九的法国人死于营养不良,剩下十分之一死于消化不良。”劳伦斯说着,在镜前转了半圈,确保衣着上没有纰漏。
老管家替劳伦斯将腰间的束带系好,贴心地提示道:
“阁下,今天的宴会恐怕还不是宫廷里的例行晚宴,规模应该会比平时的宴会大得多。”
“哦?这是为什么?”劳伦斯好奇地问道。
老管家摘下白手套站直身体,作为一个优秀的侍者,他自然对这些传统习俗了如指掌:
“圣诞节快要到了,阁下,按照凡尔赛宫里的传统,国王不会在圣诞节召开宴会,而是会陪伴王室的成员们;之后的一二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