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十号。
劳伦斯并没有在宴会结束之后立刻回到巴黎进行学术答辩的准备,而是在凡尔赛宫停留了两天,陪同路易王储研究新式弹簧锁的机械设计。
两人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也需要时间联络一下亲密的友谊,毕竟在这位未来国王身上的投资必然是稳赚不赔的。
雅克·菲利普中将倒是心急如焚,尤其是当他看到劳伦斯还能轻松写意地和路易王储探讨机械设计图时,更是顿感要被这小子所气晕过去:
“波拿巴阁下,难道您准备向科学院的院士们展示怎么打造一把新锁吗?”
劳伦斯倒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完全没有为即将到来的公开评定而感到焦虑,他脑子里那些未来的科学知识随便拎出来一条就足以称得上是超越时代的见解。
如今摆在面前唯一的问题,只是如何在答辩会上令那些院士信服而已,毕竟如果给十八世纪的学者们讲述量子力学和相对论那些过于超前的知识,恐怕自己只会被当作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而已。
而关于这个问题,劳伦斯经过这两天的深思熟虑之后,也渐渐有了一套完美的计划。
临行之前,劳伦斯特意将一套详细的设计图纸交给了路易王储,拜托他为自己打造一些基础的零部件。
路易王储本就是一位优秀的能工巧匠,在历史上甚至是整个法兰西最为出色的锁匠,再加上他的工坊里几乎备有这个时代能生产的任何材料,由他来打造那些小部件是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让宫廷之外的人得知了王储殿下竟然被当作工匠来使唤,必然会惊讶地合不拢下巴。
不过路易王储本人倒是丝毫不介意,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给自己挚友的一个举手之劳而已,何况劳伦斯为了自己还甚至几次三番地置于危及性命的险地呢。
...
“那么,波拿巴阁下,我们在此暂别了。”
香榭丽舍大街十号的门庭前,马车上的雅克·菲利普中将严肃地看着劳伦斯,沉声嘱咐道:
“我会为你留意卢浮宫那边的动向,但我也不可能给那场答辩施加任何影响力,希望您真的有把握吧。”
劳伦斯跳下马车,微笑招手道:“请您相信我,将军,我还不至于做出自掘坟墓的蠢事。”
菲利普中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了两下头,旋即便拉上厢门,在清脆的马蹄声中离开了香榭丽舍大街。
十号府邸的老管家很快就察觉到了劳伦斯的归来,立刻恭敬而焦急地出门迎接道:
“阁下,您回来了...关于您在凡尔赛宫和杜巴利夫人的那件事...那是真的吗?”
“啊,我是和那个女人约定了一场赌局。”劳伦斯不紧不慢地朝着府邸里走去,边走边问道:
“怎么,这件事都在巴黎传遍了?”
老管家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紧皱起来,点头应道:
“是的,阁下,只要是有心关注凡尔赛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您和杜巴利夫人在对赌...这样重注的赌局可不多见,尤其是一场有国王当见证人的赌局。”
“那可真不错。”劳伦斯微微一笑:
“聚光灯下才是表演的好去处。”
“这...”老管家的眉宇间满是担忧,即使是他这样待在劳伦斯身边的亲信,也是相信杜巴利夫人能够轻松地赢下赌局,毕竟这位波拿巴阁下平日里可从没有在府邸里进行过任何科学研究。
不过赌局既然已经在国王的监督中设下,老管家也不能再对主人的决策指手画脚,只得微叹了口气,尽职地问道:
“您一路颠簸辛苦了,需要为您准备下午茶吗?”
“不,不必了...”劳伦斯径直走进会客厅坐下,沉思了片刻之后吩咐道:
“我现在需要见两个人,一位是观测者日报社的海尔森社长,一位是法兰西科学院的拉瓦锡院士,派人将他们二位接来吧。”
“是,我这就去。”
...
一个多小时后,海尔森社长率先赶到了香榭丽舍大街,并在下人的接引下急冲冲地跑进了会客厅。
这位曾经落魄的中年主编现在看起来处境好了不少,他穿着裁剪合适的得体礼服,头顶戴着订制的圆礼帽,就连气色也比先前精神饱满了许多,眼角也不再能看见憔悴和忧虑,只有因为充实工作而得到的满足。
这样的变化对海尔森社长来说也再正常不过了,先前,他是一个经营着倒闭边缘小报社、负债累累的落魄新闻人,可是现在,他的报纸已然出现在了千家万户的邮箱里,单凭报社本身的利润分红就足以让他成为一名殷实的中产阶级。
当然,海尔森社长绝不会忘记是谁让自己做到了这梦一般的飞黄腾达。
这也是为什么当他接到劳伦斯的召见之后,便立刻放下了所
有的工作踏上了前往香榭丽舍大街的马车。
“啊,阁下,午安,我是海尔森·德普,您或许都不记得我了哈哈。”
走进金光灿烂的会客厅,海尔森社长很是紧张地向闭目养神中的劳伦斯打了个招呼:
“我是...”
“观测者日报社的主编兼社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