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达朗贝尔院士先是请求观众们保持安静,而后神情复杂地看向劳伦斯,目光已然不复刚开始时的淡然与平静:
“波拿巴阁下,您可以开始您的实验演示了;我们方才询问您的问题是,如何证明电与磁之间确实存在联系,希望您的实验可以佐证您的观点。”
“我会的,达朗贝尔先生。”
...
很快,随着人们重新将目光聚焦在劳伦斯身上,作为助手的拉瓦锡院士也心领神会地跑进了会堂后方的准备室里。
在众人的期待中,只见拉瓦锡院士抱着一支沉重的盔甲架走了出来。
那盔甲架上挂着一副铁质胸甲,是法兰西胸甲骑兵的制式装备,在场许多有过军旅生涯的贵族观众都对这胸甲很是熟悉。
拉瓦锡简单地这副骑兵胸甲给观众展示了一下,这是一副做工精良、保养良好且没有破损的胸甲,上面还涂有防生锈的保养油,看上去就像是刚刚被它的制作者从铁砧取下来的一样。
“嗯?这小子摆一副胸甲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人群中的雅克·菲利普中将很是不解地看着台上的劳伦斯,他可不觉得和电磁有关的实验能用得上一副骑兵胸甲。
怀有和菲利普中将同样想法的观众不在少数,他们都极为疑惑地盯着拉瓦锡院士,看着他将那盔甲架吃力地搬到长桌的一侧,并且还在不断调整那副胸甲摆放的位置。
而在拉瓦锡调整胸甲的同时,劳伦斯则是拿起实验桌上一根长棍般的物件,走下发言台,将其递给达朗贝尔院士,说道:
“这是我即将用到的实验仪器,您可以提前检查一下。”
达朗贝尔院士连忙接过了这长棍一般的仪器,其余的评审委员,包括前排的观众们也都好奇地凑了过来,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物品。
那些笃定劳伦斯方才是用了什么魔术障眼法的评审委员,此刻更是紧紧盯着这长棍,想要看出来这上面是否也做了什么手脚。
只见这是一根平平无奇的空心铜管,大概有四英尺长,唯一特别的地方是,这铜管上缠绕满了密密麻麻的涂漆银线,大概有几百上千匝。
“这...应该是纯铜的长管,这些线...是银线吗?好像涂了什么颜料一样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
达朗贝尔院士端详着手上的线圈管,疑惑地和身旁几位委员讨论交流着。
其余的委员们也都接过这线圈管仔细观察了一番,并得出了和达朗贝尔院士一样的结论:
这根长线圈管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无非就是一根空心铜管上缠满了银线而已,这些材料也都是很容易在市面上买到的。
“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真的有什么特殊之处?”
达朗贝尔院士最后看了一遍线圈管,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最后,在二十多名评审委员一致同意这就是一根普通的绕有银线的铜管之后,达朗贝尔院士极为疑惑地将线圈管递回给了劳伦斯。
此时,不仅是评审委员们,就连观众们也是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
一根绕有银线的空心铜管,一副骑兵胸甲,这位波拿巴阁下准备用这些玩意儿去证明电和磁的关系?他的实验桌上甚至连一颗磁石都没有。
台上的杜巴利夫人故作镇静地冷哼了一声,转头对国王陛下娇声讽刺道:
“陛下,我看波拿巴先生不会是想表演大棒捶铠甲吧?这样的演出我在马戏团看就够了,可不想再在卢浮宫看了。”
然而,向来宠溺杜巴利夫人的路易十五此刻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下面的劳伦斯身上。
国王显然是看得入迷,完全沉浸在了这片紧张期待的氛围之中。
杜巴利夫人愣了一下,神情失落地看着路易十五,十分识趣地没有开口再说什么。
...
“那么,请允许我开始演示。”
劳伦斯接过线圈管,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走回实验桌前。
他将这根线圈管放在桌上,精准地对准另一端的骑兵胸甲。
而后,劳伦斯将几座电堆下方的导线两两链接了起来,使其整个串联起来成为一个更强大的电堆。
除了拉瓦锡院士,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想上演一出怎样的把戏,但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劳伦斯拿起桌上的一颗小钢珠,轻轻放在线圈管的一端。
上千名观众都忍不住屏息凝神起来,整间会堂里几乎都只能听到人们的呼吸声。
达朗贝尔院士和前排的观众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劳伦斯放在管口的那颗钢珠,全然不知道这根平平无奇的铜管到底能有什么妙用。
劳伦斯将钢珠放稳,旋即拿起电堆下方的两根银导线,直
接接在了线圈管的触口上。
砰!
一声巨响。
在这一瞬之间,没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达朗贝尔院士一怔,因为就在劳伦斯将银导线接上线圈的一瞬间,那颗被他死死盯住的钢珠竟然凭空就消失在了原地。
偌大的穹顶会堂内一片沉寂,只有方才突兀响起的那道巨响还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