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一只柔弱的肥羊来使唤而已。
看着犹豫之中的蒙马特尔,劳伦斯也适时地出声施压道:
“您要是连这六百万利弗尔都拿不出来的话,看来您在金融界的地位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崇高了,也许我得为王储殿下物色一位更加得力的顾问了。”
“哈哈您过誉了。”蒙马特尔先生咬咬牙,还是决定拒绝掉这笔根本不划算的交易,于是苦笑着推辞道:
“我也确实算不上最优秀的金融家,听说法兰西还有好几位资产上亿的银行家呢,我在他们面前算不得什么。”
一听这话,餐桌上的路易王储反而有些慌张了,他的头脑虽然没有其他两人那般敏锐,但也听出来蒙马特尔这是在拒绝与劳伦斯的交易。
本来就经验不足、没有经历过这种利益谈判的王储殿下还以为这场午餐要以徒劳无功而收场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而劳伦斯倒是毫不气馁,面色不改,他很清楚地知道,这种场合无非就是两个人互相加码,直到成交而已。
“好罢,看来我举荐的人才得让王储殿下失望了。”劳伦斯耸了下肩,摇头自嘲道:
“哦对了,还有雅克·菲利普中将,他恐怕也得失望了。”
对面的蒙马特尔先生正举着金杯喝着白葡萄酒,一听到劳伦斯提到菲利普中将的名字,他也是匆忙地放下酒杯,疑惑不解地问道:
“菲利普将军?舒瓦瑟尔公爵的弟弟?他...怎么也对在下失望了?我还不认识他呢。”
“啊,差点忘了和你说,蒙马特尔先生。”劳伦斯故作自责地拍了下脑袋,笑着摆手道:
“您是有一位儿子对吧?”
蒙马特尔先生迟疑着点点头,讪笑着说道:
“是的,阁下,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年龄比您还大几岁呢,结果到现在一事无成,真担心将来怎么把我的产业放心地交给他。”
“那就对了。”劳伦斯抿了一口雪莉酒,信口说道:
“前些日子我和菲利普中将聊天的时候提到了,他也有一位至今未婚的侄女,已经二十多岁了,正愁着怎么将她嫁出去呢。”
蒙马特尔先生怔了一下,瞬间激动起来:“您是说那位艾尔薇小姐?”
劳伦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像是看弱智一样地瞥了一眼蒙马特尔。
“哈哈哈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动了,艾尔薇小姐可是舒瓦瑟尔家族的嫡长女,公爵大人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呢。”蒙马特尔先生摸了摸脑袋,连忙为自己的激动和愚蠢道歉。
“是菲利普中将的一位远房侄女,舒瓦瑟尔家族的旁系。”劳伦斯无奈地看了看蒙马特尔,继续说道:
“虽说是旁系,但她的高贵血脉是毋庸置疑的,她甚至还是一个女伯爵,有一个伯爵领的实封领地,当然,那块领地也没有多大就是了。”
“一个女伯爵?还是实封的?!还有舒瓦瑟尔家族的血脉...!”
蒙马特尔先生听着劳伦斯的讲述,压抑不住的兴奋再次窜满了整个身体。
“我当时和菲利普中将提了一嘴,说一位顶尖银行家正好有一个适龄未婚的儿子。”劳伦斯随口编造道:
“本来菲利普中将对您很感兴趣呢...可惜,唉,既然您自己承认并非是一位财力雄厚的金融家,我也不好意思再将您的儿子介绍给那位女伯爵了...”
“等等等!阁下,阁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不等劳伦斯说完,蒙马特尔先生就已经完全不顾礼节,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劳伦斯。
这位平民银行家心里很清楚,由于这卑微的出身,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是没有完全融入进贵族社会的希望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的后代也会像这样一生困死在第三阶层。
只要能让自己的儿子与那位女伯爵联姻,那高贵的舒瓦瑟尔家族的血脉就会流淌在世世代代的子孙体内,真正实现阶层的跨越。
蒙马特尔先生本人也会作为这桩史诗联姻的缔造者而被后世的子孙们顶礼膜拜,被尊称为血脉始祖。
而现在,实现这一切的唯一机会就摆在眼前,就摆在那位波拿巴阁下的手中。
劳伦斯看着咬上鱼钩的蒙马特尔先生,轻笑着道:
“哦?不是那个意思?您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我,我...我是说...”
蒙马特尔先生语无伦次地凝噎了好一会儿,而后忽然瞥到了桌上的观测者日报,他眼睛一转,一把抄起这报纸,指着上面关于底层贫民的插图,语气沉重而哀痛地说道:
“我刚刚又想了一下那些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可怜人们,他们的处境实在是让我感到悲痛,我想,五十万利弗尔是绝对不足以让他们摆脱困境的。我愿意如波拿巴阁下所说的
,拿出六百万...不,七百万利弗尔来配合王储殿下赈济他们!”
路易王储很是惊讶地看了一眼蒙马特尔,又扭头看了看劳伦斯,完全想不到劳伦斯竟然在几番对话之间就让这个吝啬的商人改变了主意,甚至还多加了一百万利弗尔。
“哦?那可是足足七百万利弗尔,您能在三天之内拿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