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以伯爵夫人的头衔混迹于上流社会,并最终成为了国王的情妇。
但是此刻,让·杜巴利竟然亲口说出,杜巴利夫人出身的所谓的兰格家族,是一个伪造的贵族世家?
许多人惊讶地捂住了嘴,感到大脑有些宕机,他们已经有些不敢继续推测下去了。
让·杜巴利没有理会全场的震惊,清了清嗓子之后继续说道:
“杜巴利夫人...让娜并不是出身于贵族世家,她的出生证明是我找人伪造的。”
莫普大法官目光一凝,沉声问道:
“你可有证据?”
“是的,庭上大人。”
让·杜巴利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包裹,将其递给了一旁的助理法官,缓缓说道:
“这是我当时贿赂某些官僚的证据和书信往来,另外,如果庭上大人仔细检查铨叙局和纹章院里关于兰格家族的记载,其中许多地方也都是经不起考究的,罪人也愿意协助庭上大人指出那些漏洞。”
杜巴利夫人死死盯着那个黑色包裹,眼角深处甚至渗出了几道明显的血丝。
就是这些证据和把柄,像是尊枷锁一样套在杜巴利夫人的脖颈上,使她被迫成为了让·杜巴利在宫廷里的靠山。
杜巴利夫人做梦也想要除掉这些证据,但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哪怕一丝机会,让·杜巴利对待这些把柄的重视甚至超过了他全部的身家。
而在此刻,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眼前,杜巴利夫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让·杜巴利将其递给助理法官,再转交给那该死的高高在上的莫普大法官。
莫普大法官打开包裹,扫了一眼里面那些早已泛黄的信件,这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很好,表决法官们将会在一会儿审定这些证据的有效性,不过在此之前,让·杜巴利,本庭需要你如实交待受审者让娜·贝曲的真实出身。”
“是,庭上大人。”
让·杜巴利言听计从地配合着,当着数千人的面大声说道:
“让娜她...就我所了解的,她是一个女裁缝的私生女...”
他的讲述才刚开了个头,就立马被民众们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所淹没了:
“什么?!她的母亲是个裁缝?杜巴利夫人根本不是什么贵族小姐!”
“还是私生女?我的天呐。”
“也就是说...她冒充了贵族?!”
“这个贱人,我就知道!”
“难怪会有这种品性,她就是个狗娘养的杂种!”
让·杜巴利依然不敢抬头,只敢默默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板,等候民众的议论声褪去之后才继续说道:
“她早年在修道院待过,成年后来了巴黎,换过许多工作,做过一些摆摊兜售的小买卖,也当过理发师的助理和花店的女店员,还在街头做过一些皮肉生意...”
所有人再一次张大了嘴巴,但这一次人们已经震惊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国王陛下最为宠爱的情妇,全法兰西最具权势的女人,原来是一个街头妓女?!
一想到一个万人骑的妓女竟然蒙受了国王陛下的万千恩宠,不少市民都下意识地呆在了原地,简直不敢接受这个荒诞离奇的现实。
哪怕是先前最为劲爆的王室花边新闻,在这条消息面前也都显得黯然失色,这绝对是波旁王室数十年来最大的丑闻。
杜巴利夫人脸色苍白地听着,仿佛她自己也回到了那番不堪回首的过去。
说到这里,让·杜巴利才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杜巴利夫人,说道:
“后来,1763年的时候,她到了我的一家赌场里工作。那时我注意到了她的姿色...把她收为了我的情妇...之后,为了能让她的姿色有更大的用武之地,我为她伪造了贵族出身,并让她和我的哥哥假意结婚,把她引荐到了上流社会中担任男人们的情妇。”
话已至此,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明白过来。
这就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妓女,碰
巧被一个野心勃勃的皮条客所看上了而已。
只不过让·杜巴利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到,杜巴利夫人的姿色竟然能够吸引到国王陛下的注意。
而在审判台的两侧,五十二名表决法官听完让·杜巴利的讲述之后,看向杜巴利夫人的眼神中也顿时充满了敌意与冷漠。
他们这些法袍贵族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血脉贵族,但同样也隶属于高贵的第二阶层。
对于像杜巴利夫人这样竟敢僭越阶层、以平民之身冒充贵族的,任何一名真正的贵族都会忍不住在心中勃然大怒——他们绝不能接受这些低贱的平民也能享受到自己那与生俱来的高贵。
莫普大法官的脸色也冷峻了不少,声音低沉地说道:
“受审者让娜·贝曲,你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杜巴利夫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如同被刺激的野兽一般喘息着,额头上的汗珠也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湿透了她泥泞的发际:
“没有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任何的话语与狡辩在这时都失去了意义。
现在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