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笔善款的使用情况很是担忧。
而在前天,路易王储特地在私下里询问了约纳主管这笔款项的动向,但王储殿下只得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杜巴利夫人真的如传言中一样挪用了那七百万利弗尔。
据说年轻气盛的王储殿下当场就在约纳主管的办公室里摔碎了一整套茶具,发誓要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付出代价。
因此当王储殿下忠诚的侍从劳伦斯·波拿巴写来密信,请求王储殿下暗中配合除掉杜巴利夫人时,怒火未熄的路易王储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这个请求。
玛丽王储妃则是端庄地站在阶梯上,像是看虫子一样轻蔑地看着杜巴利夫人,撇起嘴角用德语吐槽道:
“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知道法兰西的宫廷里是怎么容下这种人的。”
而杜巴利夫人则是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大喊道:
“我,殿下,我没有!那笔钱真的和我无关,我可以解释,让我去见国王陛下,我在国王陛下面前解释这一切!”
但路易王储根本不想再和这个可恶的女人纠缠了,他挥手召来长戟卫士,直接示意卫士们将杜巴利夫人控制起来,同时说道:
“你会见到国王陛下的,但不是现在,祖父还没有时间接见你。”
言罢,卫士们便径直将杜巴利夫人押了下去,全然不顾她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嘶喊声。
...
同时,就在杜伊勒里宫主殿的顶楼,国王套房内。
路易十五对司法宫、西堤岛以及整个巴黎城内发生的一切都还不知情,包括刚刚发生在大殿之中的事情也是一样。
这一整个上午,他都在与外交大臣凯撒·加布里埃尔会面,照例听取近期的外交局势汇报。
虽说路易十五对国家大事向来都不甚上心,但这种例行的外交汇报他还是很少缺席的,毕竟邦交斡旋算得上是一个国家的头等大事了。
“另外,东欧的局势确实值得您注意,陛下,自从七年前俄国的叶卡捷琳娜二世迫使波兰色姆议会选举出一位亲俄的国王后,俄国就开始觊觎波兰的土地了,但普鲁士与奥地利似乎不愿意看到俄国人独吞波兰,也想要分一杯羹。”
凯撒·加布里埃尔看了看腿上的记事簿,一边指着桌上的地图,一边侃侃而谈道:
“普鲁士的腓特烈国王最近提出了瓜分波兰的计划,奥地利的玛丽亚·特蕾莎与俄国的叶卡捷琳娜二世似乎都对这个计划很感兴趣,三国的外交官也在柏林进行了多次会晤。我们外交部认为,不出所料的话,三国很有可能会达成协议,共同瓜分波兰。”
路易十五不感兴趣地瞥了一眼地图,打了个哈欠:
“波兰人,谁会在乎波兰人。”
凯撒·加布里埃尔则是严肃地提醒道:
“舒瓦瑟尔公爵认为得阻止俄国在东欧平原取得大片土地,他计划挑唆奥斯曼土耳其人对俄国发起新一轮的攻势,反正他们的俄土战争已经打了一百多年了。”
听到舒瓦瑟尔公爵的名字,路易十五才稍稍打起几分精神,沉思着对桌上的欧洲地图比划了一番,咬牙叹气道:
“让舒瓦瑟尔放手去做吧,俄国人...确实不能让这些叛徒过得太如意了。”
由于在七年战争中,俄罗斯在战争后期背叛了盟友法兰西与奥地利,倒戈加入到了普鲁士与英格兰一方,致使路易十五现在都还对俄国人恨得牙痒痒的。
“明白了,陛下。”
凯撒·加布里埃尔一丝不苟地记下了路易十五的口谕。
路易十五扫了一眼墙角的座钟,疲惫地揉了揉眼睛,起身说道:
“那就先到这里吧,都快中午了。”
听取了一上午的汇报,这让路易十五也感到有些身心俱疲了,毕竟他来到巴黎是为了游山玩水的,可不想被这些繁琐的政务缠住。
然而,向来唯命是从的外交大臣却没有立即起身,凯撒·加布里埃尔仍然坐在位上,略显紧张地支吾了一会儿,连声说道:
“请等一等,陛下,还...还有一些情况需要向您汇报。”
路易十五披上羊绒披肩,皱眉说道:
“下次再汇报吧,我都饿坏了,一起去宴会厅吃点东西吧。”
“不,陛下,不会占用太久的,这些局势也很重要,是关于...意大利的。”凯撒·加布里埃尔坚持说道,似乎并不想让路易十五过早地离开国王套房。
路易十五稍微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看到臣子如此认真地对待职责还是让国王感到很是欣慰的。
国王轻叹了口气,取下披肩,坐回书桌前问道:
“好吧好吧,意大利又出什么事啦?”
凯撒·加布里埃
尔在记事簿上快速翻动着,好像还没有完全准备好,顿了一会儿才说道:
“首先...是北意大利的情况,我们的邻国,撒丁皮埃蒙特王国...”
“撒丁王国?那群混账又出什么事了?”路易十五语气不善地问道。
由于撒丁皮埃蒙特王国占据着萨伏伊地区的大半领土,而法兰西向来又对萨伏伊持有宣称,这种涉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