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国内部的同意。
在撒丁王国统治这座海岛的三十年时间里,他们从来没有将这里的土地视作自己的核心领土,也从来没有将这里的人民视作自己的公民,他们统治了撒丁岛三十年,针对撒丁岛的剥削和压迫便持续了三十年。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维持稳定与秩序,都灵王宫甚至都不愿意让贝特兰德总督以及台下的撒丁人担任哪怕一官一职。
而这也是为什么作为军官的埃塞尔中将其影响力还要稳稳压过贝特兰德这个总督一头——他实际上才是撒丁王国在这座海岛的势力代表。
“死一代人又如何,难道那些岛民没有为国王陛下,没有为整个王国献身的觉悟吗?”
埃塞尔中将挑了下眉毛,声音低沉而有压迫感:
“还是说...你是想将撒丁岛拱手让给劳伦斯·波拿巴?”
看着对方将几十万撒丁人的生命视作儿戏,贝特兰德总督瞬间憋红了脸,不禁攥紧了拳头。
他虽然是贵族出身,但父亲只是一个伯爵,他总督的这个位置也不是凭借血统和出身得来的,而是真真正正凭借威望与民众支持走到了现在。
毕竟,都灵王宫也不会放心让一个撒丁本土的大贵族担任总督,像贝特兰德这样得民心的小贵族才更加容易操控。
而正因为有着民众的支持,贝特兰德总督此刻才会感到离奇的愤怒,他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也做不到爱民如子的地步,但至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埃塞尔将军将那些手无寸铁的同胞们经过几天训练之后便派上战场。
对于议事厅里的其他贵族和官员,他们也并非是完全同情那些无辜的撒丁同胞才反对誓死抵抗,而是担心如果对科西嘉军抵抗到底的话,先不说能否成功,单单是临时动员大量军队和雇佣兵就要消耗不少的财力。
至于这笔额外的、沉重的财政支出该从哪里出,答案早已经昭然若揭——自然是他们这些中产阶级官僚以及富裕的小贵族们。
而就连不了解军事事务的贝特兰德总督也都知道,劳伦斯·波拿巴就算占领了撒丁岛,都灵王宫也不可能就此将这座海岛割与科西嘉,顶多是能让波拿巴在未来的和平谈判时占据一些优势罢了。
等到战争结束之时,撒丁岛必然还是会回归到王国的统治之中。
换句话说,在贝特兰德总督眼中,在这场战争中撒丁岛的沦陷与否根本不重要,至少,没有成千上万的撒丁同胞的性命重要。
而埃塞尔中将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要求贝特兰德总督用一切代价守住撒丁岛,纯粹只是为了守护自身的荣誉,只是不想以一名战败将军的身份回到本土而已。
一想到这里,贝特兰德总督更加恼怒了。
先前,他就对突袭阿雅克肖计划征调了大量撒丁岛士兵而感到十分不满,他知道王国之所以要从撒丁岛征调士兵,也只是因为撒丁岛民的性命远比萨伏伊公民要卑贱,适合执行登陆作战这种激烈惨重的战斗。
现在又听到埃塞尔中将要用上万条人命来维护他那虚伪的荣耀,贝特兰德总督已然在抑制不住怒火的边缘了:
“那拱手让给劳伦斯·波拿巴又如何!至少那样撒丁岛不用血流成河,至少劳伦斯·波拿巴还愿意给予撒丁人科西嘉公民的身份!不像你们,整日说着什么王恩浩荡,却根本只是把撒丁人当作奴隶与妓女来看!”
尽管只是一番气话,但贝特兰德总督的低吼还是引来了全厅官员的侧目,人们平日里几乎没有看到过这位总督竟敢顶撞埃塞尔中将。
埃塞尔中将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他举起右手做了个手势,立刻便有四名全副武装的卫兵堂而皇之地冲上前来,将他们手中的长戟对准了贝特兰德总督:
“贝特兰德!你这叛国贼,你信不信我现在便让你伏法此地!”
而贝特兰德总督却是紧咬牙关,半步不退,反倒迎上前去,主动将自己的胸口抵在了卫兵的戟尖之上:
“只要能让民众勿遭此灾,你当场在这里把我千刀万剐都可以。”
“你!”
埃塞尔中将也是瞳孔一震,他当然不敢真的在卡利亚里议事大厅内将这位颇得民心的总督当场杀害,那样只会让本就紧张的两派关系更加剑拔弩张,他也就更不可能组织撒丁人抵抗科西嘉军了。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机敏的执政官也连忙跳上前来,横在两人中间调解道:
“将军,总督阁下,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万万不可在内部产生裂隙啊,不论是战是和,都需要我等齐心协力才是。”
贝特兰德总督和埃塞尔中将对视了一眼,双方都很清楚,彼此之间的矛盾与裂隙已然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毕竟他们的矛盾并非个人恩怨,而是萨伏伊本土与撒丁岛这长达三十年的冲突的具象体现。
但在此刻,他们还是借着这位执政官打的圆场,各退一步,都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哼,总督阁下,我提醒你一句,撒丁岛的军事权力是由我掌控的。”
埃塞尔中将冷哼一声,抛下一句狠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带着卫兵离开了议事大厅:
“如果你再敢对军队事务指手画脚的话,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