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
那些进入市镇的科西嘉士兵则是迅速分散开来,竟主动开始在市镇的大小街道上维持秩序,顷刻间便震慑住了那些趁势作乱的利益熏心之徒。
而在一个多小时后,看台上的男爵更是惊讶地发现,那些围绕在自己城堡门外惊恐不安的镇民们,大部分竟然也逐渐回到了市镇之中,仿佛那些全副武装的科西嘉士兵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时,正好一位在外打探消息的仆从回到了城堡,他的表情也同样是怪异无比:
“大人!那些科西嘉士兵好像是在街道上维持治安,他们还说,此次是由劳伦斯·波拿巴首相亲自领军,波拿巴首相对所有镇民以名誉起誓,他的军队不伤害任何一名平民性命,也不拿取任何一名平民的财产...”
“什么玩意,他以为自己是这里的领主吗?”
男爵皱眉骂了一句,全然不理解那个波拿巴想要做什么,战争的规则可不是这样进行的:
“那些贱民竟然会相信这样的谎言?”
“这...好像劳伦斯·波拿巴在撒丁岛民之中也有不俗的影响力,因为去年在科西嘉施行的土地改革,不少撒丁人都向往去科西嘉生活,您肯定还记得,我们上个月还抓了一批想要偷渡去博尼法侨的贱民呢。”
那名仆从迟疑了一下,尽力解释道:
“刚刚镇民们还很害怕那些科西嘉人,但他们听说是劳伦斯·波拿巴亲自领军并且还以名誉起誓之后,似乎不少人都愿意相信波拿巴的承诺。”
“嘁...”
作为本地最大的地主与领主,男爵自然是对科西嘉的土地改革嗤之以鼻,他坚信那群农奴在失去了领主的庇佑和领导后,必然只会把自己的土地弄得一团糟:
“真是群愚昧的底层人,这肯定是波拿巴的谎言,他要把所有人都骗过来好一网打尽!算了,只要科西嘉人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那些贱民怎样都好。”
...
当然,又是一个小时时间过去,男爵预料中的集中屠杀也并没有出现。
科西嘉军在没有任何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和平接管了圣马雷市镇,而在确保了市镇内的秩序并清除了危险与隐患之后,劳伦斯·波拿巴与一众军官们在近百名士兵的护送下进入了这座市镇。
镇民们面色复杂地打量着那个骑马走在队伍中央的年轻人,在名义上,那是王国的敌人,但在情感上,他们又多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个年轻人治下的臣民。
在这一年时间里,从科西嘉传来的种种传闻早已经成为了撒丁岛民彼此之间最常提到的谈资。
岛民们难以置信地发现,生活在海对岸的,那些与他们同一肤色、同一语言、同一文化的邻居们,竟然已经过上了他们梦寐以求,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原先在帕斯夸莱·保利的统治下,撒丁岛民就已经很是羡慕科西嘉能够从热那亚手中取得独立,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民族国家,而不是像他们一样受尽了萨伏伊人的欺凌与剥削。
而在听到了科西嘉农奴解放、经济腾飞、自主选举的消息之后,那座海对岸的岛屿更是一时间成为了不少撒丁岛民心中的天堂。
再加上劳伦斯·波拿巴早就授意过科西嘉政府对撒丁岛移民持开放态度,这短短一年时间里移民至科西嘉的便有上千人,甚至有不少贫民因为买不起船票,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到圣马雷泅渡海峡,试图偷渡到海对岸的博尼法侨。
尽管知道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此刻这些底层的镇民们又何尝不希望,面前那位年轻人可以就此留下来,将撒丁岛变成第二个科西嘉岛。
在镇民们的期盼且敬仰的注视下,劳伦斯·波拿巴带领队伍来到市镇中心的广场,并很快在这里搭建了一座简易的演讲平台。
随后,劳伦斯派人向市镇中心的城堡传话,要求此地的市政官于一个小时内觐见自己,否则,科西嘉的军队将会彻底夷平他的城堡。
在这强硬的胁迫之下,城堡中的男爵也没有任何选择,只得带领少数随从和卫兵来到了市镇中心的广场,在成百上千的镇民注视下忐忑不安地坐在了劳伦斯·波拿巴的对面。
男爵做了个深呼吸,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而后神色鄙夷地扫了一眼台下的贱民们,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丑态被这些低贱的镇民们看见,作为领主,他应该永远是伟大威严的才对。
“向您致意,尊敬的波拿巴首相。”
男爵自认为优雅地行了一礼,将姿态放得很谦卑:
“我是此地的执政官,一位来自皮埃蒙特的男爵,十分遗憾我们的国家正彼此为敌,但我向上帝发誓,我对您和您的军队绝对不抱有半分敌意,我也相信,以您的高尚名声,您肯定不会对一位主动表达善意的贵族做出任何敌意行为...”
说着,这男爵连忙对身后的两名仆从打了个手势,那两名仆从吃力地抬着一口沉甸甸的箱子走了上来。
打开盖子,那箱中竟塞满了金条与银锭,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这珠光宝气也顿时让台下的民众们发出一阵惊呼,看来自家领主比想象中的还要富裕许多。
就连劳伦斯身后的枢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