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帝王,要的是稳稳当当的龙椅。
裴琰吻了吻她额头,将人圈紧在怀中,二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裴琰就带着她入了寝殿。
这一夜,江云娆只觉裴琰有些不一样,似野兽一般横冲直撞,不似往常温柔。
手腕与胸前都有了大大小小明显的红痕,江云娆弓着身子,眉心皱了皱。
事了,他抱着江云娆说:“朕方才失了些力道,下次不会了。”
趁着酒意,他在迷乱里找寻清醒,却发现自己走入了无边的迷惑。
江云娆轻蹙了下细眉,脖子从他的手臂上退了下来后,蜷缩在龙床一角:
“臣妾从前听说过一句话,爱,能让人疯狂生出血肉,但愿皇上早日得到。”
她觉得裴琰在曾经的年岁里没被人真正爱过,都是在夺嫡的算计里走到了现在,他没有人的血肉,只有兽的爪牙。
裴琰一下子又强势的将她给收拢了过来,在她耳边道:“你会给朕的,对吗?”
江云娆想都没想的答道:“会。”
裴琰提了提被子盖在她身上,有些懊恼自己,为何会问出那样一句话来?
正当裴琰要安心睡去,江云娆又碰了碰他的手臂:“皇上,宫宴之事,臣妾可参与查案吗?”
裴琰阖着的双眸一下子睁了开来,侧眸看着她:“为何?”
江云娆道:“宫宴坠灯后又坠了石头,定是冲着臣妾来的,因为那方位是提前算计过的。
臣妾之前在河清海晏彩排过,背后的人一定很清楚臣妾跳完洛神舞后会站在何处。
且这场宫宴后宫众位嫔妃都耗费不少心血,本该接受封赏,却因臣妾与背后的人将这水搅浑,臣妾有愧,所以想要亲自查此案。”
她想起万茵茵与长孙金月等人本该因为在宫宴上大放异彩而接受封赏,但如今一切都没有了,江云娆不想看着这一切的付出付诸东流。
裴琰应道:“准了。”
宫灯熄灭,她又问:“皇上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裴琰摸了摸她的头,酒意似乎尚未完全褪去:“好些了。”而后过了一会儿,他在她耳边又道:“云娆,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江云娆糯声道:“感觉当下什么都已经有了,没什么缺的。”
裴琰:“那等你想起自己最想要的,便来告诉朕。”他给不了江云娆最想要的真心真情,给真金白银,给权势富贵都行。
可在江云娆心里,那真心真情一定就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吗?她娇声笑着:“好啊,臣妾突然就想到了。”
裴琰:“说吧。”
江云娆咽了咽喉咙,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就是……若是有朝一日臣妾与皇上不似现在这般开心了,就放臣妾出宫去,找个地方自个儿过,可以吗?”
裴琰窗外落入的月色,依旧可以看见江云娆亮晶晶乌眸里的亮光,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她一定是开玩笑的,谁愿意离开这巅峰之上的权势富贵,江家恐怕也不会答应。
“云娆,你可以提任何条件,唯独这件事不行。”
裴琰语气坚硬起来,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哦……那好吧,其实臣妾就是贪玩儿,想去宫外看看罢了。”
江云娆就知道裴琰不肯答应,谈恋爱都有分手的时候,结了婚也有离婚的时候,谁能保证裴琰和自己一直甜甜蜜蜜啊。
如果将来不这么快乐了,那自然是各过各的才好啊。
裴琰有三宫六院,这个不爱了爱那个,可自己呢,守着宫墙过一生吗?
她在心底劝慰自己,好吧好吧,这是封建社会不是现代社会,女子没有选择的份儿。
罢了罢了,躺平,得过且过。
次日一早,江云娆从凤仪宫请安出来,便去了一趟钟云宫。
有了裴琰的口谕,即便是被圈禁的宁如鸢,她也能去见上一面。
可一路上都听见有人给自己传话。
妤嫔道:“哎哟娴婉仪,现在后宫的流言蜚语越来越难听了,你都不去给皇上告状吗?”
文雪嫣也在一边道:“是啊,还是请皇上亲自下令清除一下这些留言吧。毕竟现在你封妃在即,这些恐怕对你也不太好吧?”
江云娆入宫不足一年,从才人到嫔,再到婉仪,如今昭仪之位被长孙金月占着,所以晋封就只能给妃位。
这可是连续两次连升两级,且又是在无子嗣的情况下,此番算是史无前例了。
毕竟江云娆的一支洛神舞,的确是让暹罗国君叹服,几经波折之后,还是靠着这洛神舞将南境匪患的问题给解决了一大半。
如此功劳,皇帝自然是大赏的,连带着的还有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