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被江云娆一只手掌给挡住了他的唇:“不行哦。”
裴琰:“把手拿开,先让朕亲一下。”
江云娆躲了躲:“皇上染了风寒,小心传染给臣妾,臣妾有孕,不能喝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的。”
裴琰棱角分明的下颚绷了绷,有些沉闷的拿起折子看了起来:“那你朕离远点。”
可是江云娆又不愿离他很远,继续在龙椅上坐着,语声软糯的道:“那等皇上风寒好了再亲亲。”
裴琰立马吩咐殿外的人道,再是不愿喝都得喝:“再去熬一碗去风寒的药来。”
天元宫已经许久没这么氛围和谐过了,这段时间以来,皇帝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就连福康公公都免不了被骂。
御医李文年晚膳前又来了一趟,他欣慰的道:
“娘娘用药及时,生活上也很注意,现下诊脉瞧着算是平稳了,皇上大可放心。”
江云娆靠在天元宫侧殿的美人榻上,宫女们送来软垫,照顾得极为仔细。
她说了一句想看外边的梅花,裴琰不让她冰天雪地的出去,免得滑倒摔了,还亲自去后殿的梅园里给她折了寒梅来放在她面前。
晚膳时,她胃口大好,吃得越来越多。
人心情好了以后,废话也会很多。
“臣妾觉得自己有孕跟旁的孕妇有所不同,不怎么恶心,胃口出奇的好,什么都觉得好吃。”
她晚上吃了两碗米饭,看了看裴琰面前的米饭都没怎么动,也不好意思再吃了。
裴琰也觉得天元宫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来,心情还算愉悦:“那看来孩子来报恩的。”
江云娆笑眯眯的看着他:
“臣妾也是这么觉得,反正没怎么受苦。
只是怕生了孩子会变丑,那臣妾变丑了怎么办?”
她心情一瞬间就开始阴晴不定,好想哭,她开始憎恨全世界一般的痛苦。
福康公公在裴琰耳边小声提醒道:
“奴才去问了,宫里有经验的嬷嬷说,有孕之人心情最是不稳,是这样时而哭时而笑的。”
裴琰温声道:“没关系,朕多熬夜,久了也会变丑,跟你一起丑。”
江云娆更难受了,咬着牙道:
“那不行,宫里就皇上一个男子,皇上变丑了,那更没得看了……”
她心烦毛躁起来,好怕变丑变胖,将碗筷一推,就不吃了。
江云娆生气的道:“不吃了,以后一日就吃两顿,另一顿喝点牛乳,再坚持半年!”
裴琰情绪稳定,并没有说什么饿着他孩子的话,而是往她碗里夹了一只海虾:
“御膳房的厨子朕早就打过招呼了,这些晚膳里大多没什么油水,都是些补身鲜美的海味,多吃鱼虾,不会变胖。”
江云娆气呼呼的看着一百六十八道菜:“皇上不懂那种焦虑。”
顿了顿她才反应过来,裴琰现在是真的心细,连菜谱都给换了,一定是怕自己心烦不吃。
“好吧好吧,看在皇上日日吃一百六十八道菜身材还保养得那么好的份儿上,臣妾暂且信了。”她决定还是乖乖的顺着台阶下。
小春子在一边笑呵呵的道:
“倒也不是,皇上是有练武的习惯,时常与归冥大人对垒,所以才没有长胖。”
这一桌子菜,谁吃谁胖,没有任何意外。
江云娆:“……”
裴琰黑眸恨了他一眼:“自己滚出去。”
小春子像球似的滚了出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哪句话。
江云娆这一夜是宿在天元宫里的,可到了夜里,裴琰的咳嗽严重了起来,她伸手一摸,裴琰浑身发烫。
江云娆连忙起身:“糟糕,发烧了,臣妾这就让福康公公选李太医来。”
裴琰起身从龙床上下来,顺着身子就躺在了榻上,怕将风寒过给她:
“不必了,朕不愿喝李文年那难喝的汤药,喝一次就想杀他一次。”
江云娆起身将殿内的龙烛给点燃,见裴琰一个人披着薄薄的绒毯,歪着身子躺在木榻上。
她眉心拧了拧:“皇上这么大个人了,每次喝药都发脾气。”
她披着外裳走过来,将被子给他拿了过来给他盖好,又道:“臣妾有个偏方,皇上先等等。”
大半夜的,福康公公正在殿门外打着瞌睡,一下子被站在殿门口的江云娆给吓醒:
“贵妃娘娘有何吩咐,可是身子不舒服?”
江云娆朝着天元宫的茶房走去,这宫殿大大小小的地方她依旧很熟悉。
她吩咐道:“去给本宫寻几块姜来,再去太医院找一个泡脚的药包,用水煮一煮,然后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