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大着肚子站在太阳底下,空气里带着几分焦灼火药味:
“公主虽然是匈奴来的贵客,但到了大周也要讲大周的规矩。”
她眼神坚硬起来,身子站到了马身前:
“你有本事,让马从本宫身上跨过去。”
她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没想到这匈奴公主还来马厩闹事,心底想着就更烦了。
万茵茵眼睛睁圆了:“云娆姐,你快过来,不值当!”
长孙金月松开了那公主的马鞭,赶紧走过来将江云娆拉着走开:
“云娆,算了,我用什么马参赛都行。你不是说了吗,人生嘛,重在参与,结果都是其次。”
江云娆平日里也不是那种死活都不肯相让的人,只是这一次对长孙金月有些特殊,她不肯动一下:
“不行,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你去年许的愿望不就是能够策马奔腾一次吗?
今日刚好是你生辰,愿望就要实现了,怎好坏了这兴致?”
长孙金月道:
“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这公主不就是要一匹马吗,我让给她便是。再说了,我赛马靠的是技术,真没事儿!”
说完就将自己那匹马的缰绳递给了拓跋朔兰身边的马倌,自己伸手将拓跋朔兰的那匹马给牵了过来,江云娆连阻挠都没来得及。
江云娆看得出来,长孙金月是想要那匹马的,
毕竟是自己提前找了裴琰开了马场,头一个挑的,挑的是整个马场里最健壮的那一匹。
长孙金月收到这生辰礼物的时候,开心得直流眼泪。
这如此好看的马,自然也是被那匈奴公主给看上了。
只是这赛马大会就要开始了,长孙金月不愿生了事端,怕魏皇后又借题发挥就更不好了,所以也就忍了下来。
拓跋朔兰争赢了,得意洋洋的翻身上马走去了赛道。
长孙金月也翻身上马:“万嫔,快带着云懿贵妃回去坐着吧,这里扬尘漫天,待久了不大好。”
江云娆怔怔看着长孙金月策马离去的身影,这背影还真是英姿飒爽,心底喃喃的念着,真好。
一路走回去的时候,万茵茵在后边闷闷不乐。
江云娆回头过来看着她:“茵茵,你还在生我的气?”
万茵茵嘟着嘴:“你为了一个坏女人凶我……你明明知道我因为你才讨厌她的,你还凶我。”
江云娆眉心皱了皱,走回来牵着她往观赛台那边走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替我打抱不平才讨厌拓跋朔兰的。
只是你要明白,锦妃那样火爆脾气的人都忍了,你自是硬不到哪里去的。
大周与匈奴此次要谈的事情,事关整个北境。
倘若我们这些后宫里的嫔妃在此时因为这些小事闹了起来,皇上肯定大发怒意。
你别忘了,魏皇后一直在背后盯着我们呢,小心她又逮到由头不肯放,到时候有你的好果子吃。”
万茵茵心不甘情不愿的:“拓跋朔兰真的好讨厌,还没当贵妃就开始讨厌了!”
江云娆却在隐隐担忧起来,她总觉得拓跋朔兰莫名其妙对自己有一番敌意,而且还是巨大的敌意。
未在多想,她晃了晃头走回了观赛台坐了下来。
赛马大会分男子组与女子组,男子组江云娆没怎么仔细看,她只关心长孙金月那边的情况。
等到了女子组上场的时候,她与文雪嫣还有万茵茵将横幅给拉了出来,站在前面去给长孙金月打气。
拓跋朔兰冷冷看了一眼,这些大周嫔妃,还真是爱装,明明相互为敌,各自算计,还在这里装深情姐妹。
宁如鸢忙得满头大汗的走过来,也站在那横幅边,扶了扶自己云鬓的金簪,掀了掀眼皮的道:
“哎哟锦妃,别让本宫瞧不起你,第一名可是贵妃亲自给的彩头。”
万茵茵兴奋的跺脚:“锦妃娘娘冲呀!这一次的彩头,可是一把顶好的弓箭呢,云娆姐特意给你准备的这个哦!”
长孙金月看看江云娆,身上雪色盔甲在太阳底下泛着耀眼的光来。
长孙金月眼睛天生就生得大,浓眉大眼的样子透着一股男儿豪爽英气:“就这么相信我会得第一?”
江云娆笑着:“得不得第一不知道,但这样好的弓箭,你肯定想方设法的都想要得第一。”
江云娆很清楚,对于长孙金月来说,得不得第一不重要,但如果彩头是一把好弓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本来这彩头是皇后定的金步摇的,江云娆提议将彩头给换了,她说,赛马场上的女子,大多不爱金簪爱弯弓射大雕。
于是,又将魏皇后给得罪了一番。
背后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