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井有异状,不能久留。
墨画等人便离开了矿山,到了南岳城,找了个地方,暂时休息了一会。
王来遍体鳞伤,看着凄惨,但还喘着气。
墨画把他折腾醒了,趁着有空,又问了一些东西。
等天微明,问不出其他东西了,墨画就将王来交给了司徒芳。
同时他也将王来,以及这些地痞的所作所为,一并说了。
老于头三人在一旁作证。
司徒芳闻言,既惊又怒。
她万万没想到,王来这些地痞无赖,竟真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杀人赚灵石,还要骗赔偿。
司徒芳秀眉竖起,怒道:
“接下来交给我吧,我把王来先押去道狱,审问出帮凶,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道廷司那边……没问题么?”墨画问道。
南岳城的道廷司,与通仙城不同,里面的水浑得很,而且掌司,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司徒芳皱眉,沉思片刻,叹道:
“我小心点吧,一切按章程走,掌司那边,应该也没法说什么。”
墨画点头道,“嗯,那司徒姐姐,你小心。”
“放心吧。”
司徒芳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墨画三人,感慨道:
“这次真是多亏你们了。”
墨画摆摆手,“举手之劳,没什么的。”
司徒芳拍了拍墨画的肩膀,“改日我请你吃饭。”
而后便押着王来离开了。
老于头三人,对着墨画也是千恩万谢。
“谢谢三位小大人,谢谢!”
“多谢恩公!”
墨画道:“不必谢了,早些回家,养养伤吧。”
三人又行了大礼,这才深感劫后余生的庆幸,如释重负地回去了。
差一点,他们就要死在矿山里了。
也差一点,他们就与自己的家人,天人永隔了……
老于头三人走后,白子胜问墨画:
“接下来怎么办?”
墨画想了想道:“我要回趟矿山。”
白子胜一惊,“你傻了?回去找死么?”
墨画指了指天上。
天上艳阳高挂。
白子胜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矿井就算“闹鬼”,那也是子夜时分的事。
“你现在去矿井做什么?”白子胜问道。
墨画目光有些深邃,“我想看看,那几个地痞的尸首,到底怎么样了……”
白子胜神色也有些凝重,“那我们一起去。”
墨画摇了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们不会隐匿术,披风上虽然有隐匿阵,但这阵法不够完善,晚上用还好,白天用的话,还是会有淡淡的行迹,容易被人发现。”
白子胜有些无所谓,“发现就发现呗,没什么大不了……”
这矿山里,没人能拦得住他。
墨画却道:“这矿山是陆家的,白日或许有筑基坐镇,万一被他们发现,即便能脱身,也会打草惊蛇,暴露了行踪……”
“一旦引起陆家警惕,我们接下来要查什么,就不大方便了。”
白子胜道:“你一个人去的话,若是遇到筑基,岂不同样危险?”
墨画摇了摇头,“陆家筑基发现不了我。”
他会隐匿术,还有隐匿阵,再加上筑基十二纹的神识,不可能被陆家的筑基修士发现。
“哦,也对。”
白子胜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
白子曦便道:“你一个人进去,我们在外面接应。”
墨画还想说什么,白子曦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婉转道:
“我是师姐。”
墨画没办法,只能同意。
于是他们稍作休息,便又启程,回到了陆家矿山。
此时天已大亮,朝霞满天。
矿山已经开工。
陆陆续续有矿修来到矿山上,开始受着炎热,手握矿镐,一下又一下地开采矿石。
矿山又是一派嘈杂而喧闹的模样,全无夜晚的阴森死寂。
墨画隐着身形,大摇大摆走进矿山。
矿山之中,的确有个陆家长老,筑基修士,坐在一边乘凉喝茶,看着矿修辛苦劳作。
旁边还有俏丽的婢女,为他扇风。
墨画从他身边从容走过。
这长老一无所觉,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婢女窈窕的身段上乱转。
这没出息的样子,看得墨画直摇头。
墨画穿过人群,走进矿井,一直走到深处,来到昨晚王来杀人未遂的地方。
四周空空荡荡,没有一个矿修。
也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昨晚矿井异动,被墨画留在这里的几个地痞,也都消失不见了。
没有矿修,是因为这里是矿井的深处,偏僻安静,也没有矿可挖,所以矿修很少过来。
但是那几个地痞呢?
死了?尸骨无存?
他们作恶多端,死就死了,尸骨无存,也没什么所谓。
但墨画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墨画放开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