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阵法,做悬赏,偶尔也会做些道廷司的差事,从顾叔叔手里,混一些功勋。
他赚功勋的途径,比一般弟子,多了很多。
只不过他学阵法,消耗也大,所以花的也很多。
这两千点功勋,看着很多,但算起来一共也就能换四五副十七纹阵法,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而且换倒是也能换,但换完之后,功勋就没多少了。
墨画是穷苦出身,太虚令里,不留着一千多点功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功勋……”
墨画忽然想起,道廷司那里,自己还有一笔功勋。
就是之前帮忙抓了火佛陀,顾叔叔答应过,替自己争取到的一笔功勋。
这笔功勋,至今还在道廷司里走冗繁的流程。
实在是太慢了……
墨画叹气。
之前他功勋够用,暂时还不急,可现在他已经能学十七纹阵法了,功勋消耗更大了。
如今多少有些捉襟见肘,就急需这笔功勋,来解燃眉之急了。
墨画打算催一下。
白天顾叔叔忙着道廷司事务,比较繁忙,不便打扰。
晚上上完课,墨画就给他传书道:
“顾叔叔,我的功勋呢,还没到么?”
顾长怀那边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不知在忙些什么,似乎好不容易得了空,这才有了回复:
“什么功勋?”
墨画脸一黑,“火佛陀的功勋!”
“哦。”
顾长怀这才想起来。
“应该快了,明日我去催一下,估计过两天就能核准,转到太虚门。”
墨画心中一喜,立马变脸道:“谢谢顾叔叔。”
“嗯。”
顾长怀淡淡道。
“对了,”墨画想了想,又问道:“那個金公子的事怎么样?”
顾长怀沉默了一会。
墨画道:“跟我说一点点就行……”
有些事,道廷司那边要保密,不能对外说透露,墨画心里也清楚。
顾长怀叹了口气,“跟你说一点,也无妨……”
能抓住金公子一伙人,墨画也算头功。
顾长怀道:“谢流暂时关在道狱,罪名是袭击道廷司典司,其他罪行,还无法落实……”
“其他几个断金门弟子,目前也关押着,断金门想捞人,目前还在暗中运作着,结果未知。”
“至于那个金公子,道廷司发了批文,已经放走了……”
“放走了?!”墨画一怔。
顾长怀叹道:“那个金公子,名叫金逸才,是断金门嫡系中的嫡系。也确如他所说,他老祖曾任断金门掌门,如今祖父是断金门大长老,他爹是断金门副掌门,他娘是断金门真传长老……”
“他父亲一脉,世代都是位居断金门上层;母亲一脉,与中央道廷七阁有关,在道州也颇为显赫。”
“金逸才,是两大家族联姻的孩子……”
顾长怀讥讽道:“不过两大家族联姻,生出了这个金逸才这个畜生,自小骄纵,目中无人,如今更是无法无天……”
墨画皱眉,“那这个……金逸才,总归是违反道律了吧,贩修士,炼人丹,到了这个地步,道廷司也不管么?”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顾长怀叹道,“他把锅全甩了。说什么贩卖修士,他不知道,私炼人丹,也与他无关。”
“他爹动用断金门人脉,向道廷司说情。”
“他娘则动用母族的关系,通过中央道州,向乾学州界暗中施压。”
“她还亲自到了道廷司一趟,说金逸才‘年幼无知,还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若是做了坏事,要么有人栽赃,要么就是有人暗中挑唆……’
还说‘这孩子自己从小看着长大,品行端正,修行刻苦,孝亲敬长,他外祖父,乃至道州的一些老祖,对他也很是喜爱……’”
顾长怀神色讥讽,最终化作无奈。
“断金门是乾学十二流之一,一定程度上,也象征着乾学州界的门面,不能曝出这么大丑闻。”
“道廷司受各方掣肘,顾虑重重,这个案子,也很难办下去。”
墨画神情复杂。
这个金逸才,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在爹娘长辈面前,或许是个“品行端正,孝亲敬长”的“孩子”。
但在其他修士眼里,他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压下来。
进了道廷司的人,都能捞出来。
墨画一时也分不清,恶的究竟是“邪神”,还是“人心”了。
“你小心些,金逸才睚眦必报,也跟你照过面,他这次受辱,未必不会找你报复。”
顾长怀说完,心怀歉意。
若是能将金逸才在道廷司办了,墨画也不必面临这些风险了。
可惜,他只是个典司,不是掌司。
若是掌司,权柄足够,他必定先斩后奏,宰了金逸才这小畜生!
“嗯嗯,顾叔叔,你放心。”墨画道。
金逸才他倒不怕。
等自己学了十七纹阵法,就更不怕他了。
只是要小心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