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瞎折腾个什么呢?
欧阳木皱着眉,心里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猛然一惊:
“墨师兄,还有一种可能。”
墨画一怔,“什么可能?”
“就是……”欧阳木脸色微白,“他这个剑骨,其实已经铸好了!他说教我铸剑,其实只是装装样子……”
欧阳木又回想了一下,点头道:
“是的,这些时日,他教我铸剑,明面上是为我好,血腥邪异的铸剑手段,都不让我沾,实际上是因为根本不用我动手,他这脊骨,已经是一柄铸成的剑骨了!”
墨画目光微动,“那他之所以铸成剑骨,没进一步炼成本命邪剑,就是因为……缺少什么条件?”
缺少什么条件……
墨画说完,看向了欧阳木。
令狐笑想了想,也看向了欧阳木。
欧阳木愣了片刻,指了指自己,“我?”
“嗯。”墨画点头,“你没来的时候,那老东西安安分分炼剑,你来了之后,他才将剑骨取出,为铸造本命邪剑筹谋……”
“显然,你就是关键,也是他铸本命剑,结成金丹的条件。”
令狐笑面露担忧,“那木师弟,岂不是十分危险?”
“本命剑骨既然已经炼成,说不定要不了多久,那老妖修就要铸本命法宝,借此结丹了。”
“是啊,”墨画叹了口气,微微皱眉道:
“目前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真正的铸剑之法是什么,里面有着什么猫腻。”
“以及,他在剑骨上画下的阵纹,究竟有什么效果……”
几人都有些愁眉不展。
但是光围在这里想,也猜不出来,更没什么好办法。
“见机行事吧……”
墨画拍了拍欧阳木的肩膀,“你多加小心。”
“嗯。”欧阳木神情郑重道。
墨画看着欧阳木,多少有些不放心,便道:
“你等等。”
他跑回阵枢密室,挑选了一些阵盘和灵器,又临时画了一些阵法,这才回到监牢,将这些一股脑都给了欧阳木。
“你偷偷藏着……”
“这枚护心镜,上面有金石阵,可以护住心脉。”
“这几个阵盘,若是情况紧急,可以随时布下,拖延一下敌人。”
“这条黑布,一定要收好,若是觉得头脑昏沉,立马蒙在额头上……”
“这还有一些辟妖和回血的丹药,你也留着,若是妖气入体,或是血气亏损严重,就立马服下……”
……
墨画一个个叮咛道。
欧阳木心中感动不已,将墨画的叮嘱,牢牢记在心里,感激道:“谢谢墨师兄!”
“嗯。”墨画点头。
有了这些手段,小木头好歹也就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了。
就是不知,那老妖修到底什么时候会发难……
……
次日,墨画提前去了趟老妖修的邪器室。
他想看看,会不会发现其他线索。
可到了邪器室,却发现室内早已经有人了。
身躯高大,身形壮硕,整个人气势大变的金贵,正在与那老妖修说话。
他像是在指责什么。
“太慢了……”
“伱真的在教他炼邪器?”
“欧阳家那个小鬼,明明学了数日了,怎么身上的妖邪之气,没见得有多少?”
“老东西,你到底在搞什么?”
金贵入了妖,脾气也暴躁了不少。
老妖修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冷冽,随后又变得浑浊。
他低下头,以苍老的声音道:
“炼器讲究循序渐进,正道也好,邪道也罢,都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总要有个章程,一步步来……”
说完,他咳嗽了几声,情不自禁,又咳出了鲜血。
金贵略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随后他冷哼一声,淡淡道:
“从今天开始,我会派个人过来守着,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地教那个小鬼,有没有让那个小鬼,沾上血腥,堕入妖道……”
老妖修神情微变,拒绝道:
“这不行,铸剑乃机密,是我毕生心血,绝不可容外人窥视!”
金贵嗤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机密?你铸剑再好,也不过是一个二品铸剑师,脱离不了二品的范畴,你那点炼器的火候,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说,这是公子的命令,这万妖谷内的一切事,哪一件比得上公子的事重要?”
“你想违背公子的命令?”
老妖修压下眼中的冰冷,低头道:“不敢……”
金贵微微颔首,漠然道:
“这就对了,时间不多了,你抓点紧,切勿耽误了公子的大计,否则必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老妖修不再说什么,只低低地垂着头,“是。”
金贵冷冷地看了老妖修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金贵走后,骨火阴绿,血池腥臭的邪器室,便只剩下了老妖修一人。
老妖修仍旧垂着头。
他的脊骨没了,身形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