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一本正经道,“你们中午,吃了什么?”
这个问题,十分不着调。
便是顾长怀三人,一时都愣了片刻。
不问些正经事,问他们中午吃了什么?
这群亡命之徒,更不知墨画打的什么主意,咬紧牙关不说。
但他们不说,上刑的阵法也就不会停,刀剑水火交替的煎熬滋味,可并不好受。
终于,有个人开口了。
“吃了……牛肉……”
墨画眉毛一跳,夸道:“很好!”而后手轻轻一挥,关了他的刑板。
那人逃过一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庆幸的神色。
其他人,见墨画果然遵守诺言,问的也都是这种“不疼不痒”的问题,当即心中都生出了动摇。
“现在,第二题!”墨画又道,“你们多大年纪了?”
这次不过几息时间,便有人回答道:“一百三十岁……”
墨画点头,也免了他的刑罚。
而后又问:“你们姓什么?”
话音未落,便有人答道:“我姓赵!”
墨画遵守约定,也停了他的阵法刑具。
如此之后,墨画又问了一轮,问的大多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目的就是,培养这些人回答问题的习惯。
一轮过后,仅有那个带头大汉,咬着牙一言不发。
墨画也不理他,而是继续道:
“好,我们开始第二轮。”
说完他又开启了全部刑罚阵法。
一时间,这些稍微得到了片刻喘息的修士,又重新面临了新一轮的“折磨”。
“第二轮,第一个问题……”墨画目光微动,“你们在道上,用的什么名号?”
这个问题,就稍微机密了些,但分寸又恰到好处。
很快,便有人熬不住阵法的刑罚,开口道:
“道上兄弟抬举,唤我一声‘毒六爷’……”
墨画微微皱眉。
这个名号,他一点印象没有。
莫非是外来的?
墨画微微点头,又问第二个问题。
从这个问题开始,就要一步步上强度了。
“你们到这里,是为了做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这群亡命匪修沉默了。
有些话他们能说,但有些话,他们显然开不了口。
墨画倒也不急。
即便是同一伙的人,一同打家劫舍,称兄道弟,心狠手辣,但对痛苦的忍受,却是不同的。
有人能熬得住,但必然也有人熬不住。
果然片刻后,就有人小声道:“我们是……奉命,经营这个驿站的……”
“经营?”墨画冷笑。
那人已经开了口,便只能硬着头皮道:“这里偏僻,人少,若有肥羊过来,也能赚些外快……”
“你说奉命,是奉谁的命?”墨画又问道。
“我……”
他还未开口,便遭那大头大汉呵斥道:“闭嘴!”
墨画看了带头大汉一眼。
顾安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立刻取出一条黑布,绑住了大汉的嘴,不让他说话。
“继续说。”墨画道。
那修士咬着牙关,忍着痛楚,颤声道:“你说……只问一个问题,我刚刚已经答了两个……”
墨画恍然,“对!”
做人要言而有信,用刑也是。
墨画果真放过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剩下的几人,“这个机会,给你们来答。”
当即便有一人,忍受不了刀刃交割,水火入体的痛楚,抢答道:
“是大哥!大哥让我们,驻守在这驿站的!”
他见有兄弟们回答完问题后,就不用受苦了,而他还跪着刑具,忍受着难熬的痛苦。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怕兄弟苦。
更怕兄弟享福,而自己受苦。
“大哥还说,让我们尽心尽力,手脚干净利落,不要闹出事来,事成之后,会给我们一大笔灵石,还能特别恩准,让我们去船上逍遥一晚……”
此话一出,顾长怀几人微微动容。
墨画便问:“什么船?”
“是……是花船。”
“什么花船?”
那修士道:“我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那花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船上莺歌燕舞,有……有很多女人……”
“怎么去船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除非有人带路,不然没人知道登船的入口,也上不了船。”
墨画点头,也免了他的刑罚,而后转头继续问:
“你们口中的‘大哥’,究竟是谁?”
他指了指满嘴络腮胡,被绑住嘴的带头大汉,“……应该不是这个废物吧。”
带头大汉“呜呜”作声,看着墨画,目光愤怒。
“不是……”有个脸有刀疤的修士道。
墨画问:“他是谁?”
刀疤修士一脸焦急。
他想说,但是他不能说……
墨画也大概明白了,略作思索,便道:“那好,你不用说,我来说,你只用回答就好。”
刀疤修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