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不到片刻,顾长怀便不悦道:
“什么时辰了,还不睡?”
墨画抬头看了看,发现天色很黑,早已过了午夜,估摸着大概已经是寅时了。
好像是有点晚了……
但是,墨画道,“顾叔叔,你也没睡?”
顾长怀:“道廷司比较忙……”
墨画:“你不是被‘架空’了么?”
顾长怀:“……”
墨画心中一惊,恍然大悟,“顾叔叔,你……不会是跟那个花教习相亲,谈出感情来了,所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吧?”
“胡说什么?!”
顾长怀恨得牙痒。
墨画这小子要是在他面前,他非得把他耳朵揪掉不可。
“道廷司来了个新典司,比较烦,事也多……”顾长怀道。
“新典司?”墨画一愣,“谁啊?”
顾长怀无语,“我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有,道廷司的事,别乱打听。”
“哦。”
顾长怀又道:“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墨画刚欲开口,忽而想起了那个名为“于沧海”的水狱门老者的话,不由心中微凛,问道:
“顾叔叔,顾家算是‘清流’么?”
顾长怀皱眉,沉思片刻,缓缓道:
“我不喜欢‘清流’这两个字,道廷司修士,自当依循道律,实事求是,该抓的抓,该杀的杀,秉公行事,没什么所谓清流不清流的。”
“不过,在别人眼里,我们顾家好像的确被视为‘清流’……”
墨画点头,心里明白了,这才开口道:
“我碰到了一个人,这人跟于家水寨有关,他说于家水寨被灭门,是癸水门指使邪修下的手。”
“此外,这人还是水狱门的后人……”
已是深夜,顾长怀忙了一天,原本神色倦态,此时闻言,立马神情一震。
“当真?”
墨画无语,“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事多着呢。
顾长怀心道。
不过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顾长怀便问道:“你现在在哪?”
墨画:“我在小渔村。”
“烟水河畔的小渔村?”顾长怀皱眉,“你怎么会在那里?”
“此事说来话长,见面的时候,我再详细说。”墨画道。
传书令说起来太慢了。
而且,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他还要再斟酌一下。
“好!”顾长怀沉思片刻,道:“我现在还在乾学州界的道廷司,暂时脱不开身,等把手里的事处理完,明早我过去找你。”
“嗯。”墨画点头。
聊完之后,墨画收起了传书令,蹲在村头的大树上,独自沉思。
这件事还是太大了,牵扯的势力也多。
自己一个人,浑水摸鱼还可以,但想兜底,现在还是没那个能力。
就连保水狱门的那个老者周全,也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拜托顾叔叔。
但这里面,有个问题。
墨画自己倒是很信任顾叔叔的。
虽然他脾气不好,脸色也臭,说话有时候比较难听,一点也不温柔体贴,但的确是个好人。
可水狱门那个老头,就未必了。
他对道廷司的修士,戒心极重,若是知道了顾叔叔道廷司典司的身份,未必愿意配合。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墨画心道。
再者说,那老者也未必是什么好人,说的也未必全是真话。
到时候把顾叔叔喊来,有顾叔叔这个金丹典司镇场子,说不定能问出更多东西来。
此后墨画就开始闭目打坐,将神识沉入识海,抓紧时间在道碑上练阵法。
现在他神识十九纹了,能学的阵法更多了,所以一分一息的时间,都要充分利用。
只有学更多的阵法,将神识磨练到极致,将来才会有更多的阵法给自己学。
一直到天明,东方破晓。
墨画睁开眼,长长吐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而后趁着朝阳,紫气东来,墨画取出灵石,修炼了一会,便开始等顾长怀。
小渔村里,渔修也纷纷起床,开始了辛勤的一天。
墨画坐在大树上,等了一会,莫名有些心急,便传书道:
“顾叔叔,你什么时候过来?”
对面没回应。
过了好一会,顾长怀才回复,似乎有些无奈:“新来的典司,有点棘手,暂时脱不开身,两个时辰后我过去。”
“行吧,记得雇辆大点的马车。”墨画道。
“好。”
此后墨画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
可等着等着,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个水狱门的老头,不会跑了吧?
萍水相逢,无亲无故的,虽说他跟自己说了这么多往事,但未必就真的会信任自己。
“得去看看……”
墨画心里默默道。
他也不耽误,而是直接起身,沿着昨晚小顺子和小水子走的那条路,来到荒山,沿着山壁,轻盈地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