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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他之前准备了一些手段。
程默三人手上,都有他事先准备好的阵法,用来防身,以免出现意外。
除此之外,墨画还给了他们一人一套避水的铠甲,教了他们一些驱水避妖的法诀,让他们一旦发现情况不妙,就跳船跑路。
司徒剑手里,还有一枚传书令。
这是道廷司专用的,是墨画从顾长怀手里特意讨来的。
烟水城离太虚门较远,没了元磁中枢中转,到了烟水河上,元磁再弱点,太虚令未必能传书。
因此,这种不依赖元磁大阵中转,在一定范围内,可以一对一传讯的传书令,就很有必要了。
至于墨画自己,只能另想办法混进去了。
墨画在外面逛了逛。
烟水城内,有烟水河分支穿流而过,因此城内便有不少渡口,如今每个渡口上,都有不少精美的游船。
这些游船,全是酉时时分一起下烟水河的。
但问题是,从表面看,所有船只混在一起,绿绿的,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正常游船,哪些是内藏风月的“胭脂舟”。
找到之后,还要再能混进去。
墨画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既找不到胭脂舟,也没什么好办法混进游船。
眼看着日头接近正午,他只好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看看吃饱之后,有没有其他思路。
时间有限,墨画图方便,便只在坊市附近,找了个小食铺,挑了几样爱吃的小菜,就着面条,吃得饱饱的。
结账的时候,一共五枚灵石。
店家捧着五枚灵石,脸上笑开了,一个劲地对墨画说好话。
墨画却忽然有些怔忡。
五枚……
寻常辛勤经营的寻常修士,平日赚的灵石,都是一枚一枚赚的,灵石的时候,也是一枚一枚的。
可是游船之上。
一张门票,就是十万灵石。
墨画转头看了眼四周。
坊市之间,大多都是一些小摊贩,他们做的生意,也多是一两枚灵石的出入。
尽管如此,他们也辛苦活着,任劳任怨。
这个世间,有的修士靠几枚灵石,艰难度日。
但也有修士,为了一时享乐,十万乃至数十万地进行挥霍。
烟水城开灯会,车水马龙,看似繁华。
但这繁华,是真的繁华么?
繁华之下,这些穷苦的修士,又有谁会看他们一眼呢?
墨画瞳孔微缩,心中滋味难言。
“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所谓的“繁华”,本身可能也只是人道“剥削”到一定程度的表现。
物极必反,繁极必衰。
剥削而来的繁华,本质也只是“衰败”的一个过程。
墨画莫名想到了大黑山的钱家老祖,想到了豢养“道孽”的师伯,默默叹了口气。
……
吃完饭后,墨画依旧在烟水城中晃荡。
但胭脂舟的事,仍旧没什么进展。
“要不,去找顾叔叔,跟他一起混?”
墨画寻思了一下,摇了摇头。
顾叔叔那边道廷司的人多,这种隐秘查探的事,必然不能跟他们一起。
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
而且,不能让顾叔叔知道,自己是因为“长得不像逛窑子的人”而被拒绝登船。
“那怎么办?”
墨画思来想去,想不到办法,便决定算一卦。
他找了个茶馆,要了个雅间,点了壶云雾茶,而后在云雾缭绕中,取出了三枚铜钱。
“算什么?胭脂舟?”
墨画沉思片刻,便想抛铜钱,可一瞬间,他心中猛然一悸。
眼前似乎有黑紫色因果缠绕,一朵巨大的罂粟,张开大口,想将自己吞下去……墨画瞳孔一震,猛地攥紧铜钱,中止了卜算。
“不能算……”
胭脂舟这三个字里面,似乎包含了大因果。
仿佛一旦算了,就会触动什么东西,会被某些人察觉到,遇到某些不可知的危险……
适才的景象,便是一种直觉上的因果预兆。
“不能算,又该怎么办?”
墨画思索了一下,神念一动,忽然想到,应该不是不能算,而是“胭脂舟”这三个字不能算。
胭脂舟不能算,算了会有因果隐患,并不意味着其他事不能算。
可以旁敲侧击,从其他事入手。
其他什么事?
水阎罗?癸水门?烟水河祭坛?
这些沾染的因果似乎都不小……
墨画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叶师姐!”
叶师姐可能只是胭脂舟事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受害者,但她的因果,却可以用来做引子。
墨画重新摊开手掌,心中默念“叶锦之死”,而后抛起铜钱,待铜钱落下,归于手掌,墨画去看卦象。
两正一反。
其中两枚正向的铜钱,是叠在一起的。
“什么意思?”
墨画有些懵。
他毕竟没有系统的天机传承,基本的铜钱卜算卦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