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气,在族里说不上话。你的婚事,他们也没替你早张罗,现在才考虑,其实已经有些晚了。”
“世家大族里,真正好的姻缘,大家早早就物色着定下了。”
“你样貌灵根身世都不差,唯独亏在耽搁久了,年纪大了些,而且在道廷司任职,雷厉风行惯了,脾气也不大好,现在想找个,能与夏家门当户对,而且天资过人的夫君,已经基本不可能了。”
“而肖天全……”
夏监察顿了一下,接着道,“他是肖家核心嫡系,年纪轻,灵根好,也很有上进心,前途无量,不算辱没了你。刚好各方面都差你一些,也正好任你拿捏。”
“当然,我也不会委屈你,一个夏家的金丹,下嫁给肖家的筑基,这说出去成什么样子?”
“我会跟他说,给他二十年时间,二十年内,他若能结丹,这门亲事就定下了。届时你们二人结秦晋之好,我助他飞黄腾达,将来肖家家主的位子,也是他的。”
“五品世家的家主,做你的夫君,这就足够般配了。”
夏监察转过头,默默看着夏典司,目光柔和了些,“我是你叔父,这门亲事,不图眼下,只图将来,我也只能为你运作到这个地步了。”
夏典司心中感激,但想到肖天全的为人,心中还是如扎了一根刺一般。
她的心绪,都写在脸上,夏监察阅人无数,如何不知。
“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夏典司脸色微白,摇头道:“没有……”
夏监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男女之事,求的是长远的维系,而非一时的意乱情迷。儿女情长,你陷在里面,自己是看不清楚的,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也一概不知……”
“叔父,我知道……”夏典司喃喃道。
夏监察见她这副模样,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冷了几分:
“我是你叔父,不会勉强你,但是有些事,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
“联姻之事,既是谋你自己的幸福,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你接受了,族中受益,自然也会抬举你,给你机会,让你一步步向上走。你若拒绝,便是不将宗族利益放在心上,只会一步步被边缘化,被排斥到家族核心之外。”
“这些事,你心里应该清楚,自己多考虑考虑吧……”
说完之后,夏监察便开始闭目养神。
夏典司行了一礼,恭敬地退去了,只是眉宇之间,到底含了几分忧愁。
回到甲板上,墨画见夏典司有些魂不守舍,便问道:“夏姐姐,你有心事?”
夏典司怔忡,抬起头,刚想说什么,便见到了顾长怀。
二人四目相对,夏典司深深看了顾长怀一眼,而后不知为何,目光有些决绝,而后变得冷漠。
顾长怀反倒一直冷着个脸。
两人的关系,就有些别扭。
墨画默默叹了口气。
缘分这种事,真的是飘忽不定。
好在夏典司没过多久,便移开了目光,对墨画道:“天色太晚了,我们乘叔父的船回去,龙王庙的事,辛苦你了,我带你去房间,你好好休息休息。”
“嗯,”墨画点头,“谢谢夏姐姐。”
夏典司微微笑了下,只不过这笑容,明显还有些心不在焉。
之后夏典司为墨画二人带路。
肖天全没有跟着,他去找夏监察了,不知是去拍马屁,还是真的有事商议。
众人也懒得管他。
夏典司将墨画和顾长怀两人,带进了船舱内,找了两间空置的客房:
“你们暂时在此休息一晚,大概天明时分,灵舟会靠岸,我们再返回乾学州界。”
“若有什么需要,就跟船舱里的夏家弟子说。”
“好的。”墨画道。
夏典司又交代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这艘灵舟,是夏家的,她有自己的房间,不需要住客房。
墨画连忙道:“夏姐姐,我送送你。”
见顾长怀一点眼色没有,墨画赶紧拉了拉他。
顾长怀有些不情愿,但也起身和墨画一起,送夏典司离开。
三人走到走廊处,刚一转头,就碰到了一个人。
几人一碰面,神色瞬间全都变了。
墨画更是心中一惊。
这人是一个女子,气息微弱,显然身受重伤,头上戴着斗笠,遮住了面容,而她的脸上,也有一些灼伤的痕迹,以厚厚的脂粉遮盖着。
花如玉!
墨画有些难以置信。
而花如玉见了众人,同样有些震惊。
片刻后,她敛起了惊讶的神情,目光在顾长怀还有夏典司身上逡巡片刻,不由讥讽道:
“这世间的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义的东西。顾典司不久前,还与我谈婚论嫁,却没想狼心狗肺,一番设计,害得我好惨,如今一转眼,喜新忘旧,又攀上了另一个相好的了……”
夏典司皱眉。
顾长怀也脸色难看,“你不是应该在道狱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什么道狱?”花如玉冷笑。
顾长怀目光冰冷,“你可是犯了大罪,胭脂舟的事,别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