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阵法,这才皱眉道:“胭脂舟这件事……很怪。”
“怪?”墨画不太明白。
顾长怀道:“胭脂舟被捣毁了,船上多数弟子,都落网了。”
“癸水门也被控制住了,之后由道廷,主要是夏家接管。门内一些涉足比较深的长老,教习,包括弟子,都被打入道狱,按罪发落了,轻则关上个几十年,重一些的,处以绞刑,以阵法凌迟的都有……”
“与胭脂舟此等风月产业,有关的各个世家和势力,严重点的,直接被道廷司抄家了,其余削权降品,罚没资产,勒令整改的,也都有不少。”
“这不是挺好么?”墨画道。
顾长怀微微颔首,“表面上是这样,风气好转了,不只胭脂舟,一些明的暗的灰色产业,也都收敛了,各个世家宗门,也都引以为戒,严格约束门下弟子,不敢再造次了,但是……”
顾长怀眉头皱得更紧,“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被别人‘设计’好的。”
“设计好的……”
墨画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顾叔叔,你是说,有人事先知道了,胭脂舟保不住了,所以壁虎断尾,弃车保帅?”
顾长怀一怔,点头道:“是,而且可能,不只是‘弃车保帅’这么简单。”
墨画微微点头。
这么一说,他也隐隐觉得有些古怪。
胭脂舟的事虽然有些波折,但至少龙王庙之前的计划,都有些太顺利了。
龙王庙,是屠先生设计,用来坑害自己这尊“神明”的。
自己的确被他坑到了。
邪胎被种进了命魂之中。
那……胭脂舟呢?
既然龙王庙都用来算计了,那胭脂舟又怎么可能不花点心思?
胭脂舟,是用来做什么的?
墨画皱着眉头,琢磨片刻,猛然想起什么,问道:
“顾叔叔,在胭脂舟上的弟子,都是哪些宗门的?”
顾长怀沉思片刻,道:“乾学州界内,很多宗门基本都有,乾学百门就不用说了,能上船的,无疑都是各宗门里,有头有脸的弟子,其余十二流,八大门,也都有人上船。”
“哦,你太虚门没有,听说开船之前,他们因为忌惮什么人物,拒载所有太虚门的弟子。”
墨画的神色,并无庆幸,反倒有些凝重,“那太阿门呢?”
顾长怀皱眉,“太阿门有不少,而且,还都是筑基后期的天骄子弟。”
“冲虚门?”
“冲虚门也一样。”
之后墨画又数了几个宗门,无一例外,全部都有弟子上了胭脂舟。
而且这些弟子,都有共同的特征。
筑基后期,天赋很好,在宗门内地位很高。
这本来也没什么,胭脂舟上,既是以色为媒,结交权贵,彼此攀附,那往来的弟子,自然不可能是庸碌之辈。
绝大多数,都是天之骄子。
若在平时,这件事看起来倒也正常。
但现在看来,这些天之骄子,必然还与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有关系:
论道大会!
这些太阿门,冲虚门,乃至其他一些,与太虚门交好,又与四大宗走得比较远的宗门天骄,很有可能,便是此届论道大会的人选!
但是现在,被一锅端了?!
墨画心底,生出一丝寒意。
他总算明白,胭脂舟的幕后黑手,或者说,就是屠先生,他打算做什么了。
他知道胭脂舟保不住了,因此做了个局,将势力渗透进太阿门,冲虚门这些“敌对”宗门。
而后趁着道廷查胭脂舟,将这些“敌对”宗门的弟子,引诱进胭脂舟。
驱虎吞狼。
这样一来,这些被道廷查到,进出过胭脂舟的弟子,一定会被记录在案。
要么被打入道狱,要么被逐出宗门,即便宗门保下了,也绝无可能,再去参加论道大会。
参与论道大会的核心力量,被抽空了。
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墨画目光凝重,“胭脂舟上,是不是……没有四大宗的弟子?”
顾长怀点头道:“没有,四大宗规矩森严,门风蔚然,这次没弟子去胭脂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顾长怀叹了口气,“否则若四大宗的弟子,也去胭脂舟上寻欢作乐,寻花问柳,我整个乾学州界的脸面,都丢尽了……”
墨画心中微沉。
他们或许没去寻欢作乐,寻花问柳。
但他们做的,可能比这个还过分……
所谓的“公子阁”,权势滔天,入阁者非尊即贵,绝不可能跟四大宗没关系。
只是,他没证据。
而且,在大多数乾学州界的修士眼中,四大宗地位超然,是真正的名门学府,求道胜地。
宗中的弟子,也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即便是顾叔叔,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很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但墨画现在与各类各样的宗门“公子”打交道多了,便知道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而这件事,很可能便是四大宗的“诡计”。
在宗门改制前,让太阿门,冲虚门这些有能力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