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鲁为官一任,能得到百姓的拥戴,就算你和他有瓜葛又能如何?”
朱瀚看了眼周古山,笑着说道:“你不要觉得,他是前朝的官,我们就会惩罚他,他能为百姓做实事,那我们就是一路人,为什么要惩戒他呢?这样的官员,就算放在大明,也有很多人不及他啊。”
提到贾鲁,朱瀚也没兴趣去看周古山给自己寻来的大洋马了,对他说道:“他在哪,带我去见见他,能让百姓自发的保护他,这种官员值得留名青史。”
“英王殿下您果然有大胸怀,大明亦如此。”
周古山感动不已,带着朱瀚去见贾鲁。
贾鲁什么时候去世的,朱瀚并不知晓,应该是身体有疾病的缘故,朱瀚见到贾鲁的时候,他还有些病态的虚弱,见到周古山他眼前一亮,想要感谢他,但看到走在周古山身边的人,身上有一种贵气,贾鲁也就把他感激的话咽了回去。
他是元朝大臣,万一被人追旧账,周古山会受到牵连的。
“老爷子,您看我带谁来了?”周古山却是很兴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贾鲁身边,对他说道:“老爷子,咱大明的英王殿下,知道您在杭城驻足,特地前来看您。”
“贾大人好,朱瀚在此拜见。”
说完,朱瀚面对惊愕的贾鲁,俯身就拜。
朱瀚的态度,把贾鲁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使不得、使不得,英王殿下您万金之躯,我不过是一罪臣。”
“贾大人治水疏河,功在千秋,为何使不得?”
朱瀚看着贾鲁,真诚的说道:“朱瀚这一拜,是替黄河百姓为大人拜,您受得。”
提到治理黄河,贾鲁的神态立刻像是变了一个人,感慨的说道:“黄河传承了我华夏千年文明,却因我等没有尽心保护变成了危害,我等治水,不过是弥补前人罪孽。”
抿了抿嘴唇,后面的话贾鲁还是咽了下去。
其实,贾鲁更想说的是,如果没有战乱,现在的黄河他已经治理好了,可惜……这些话他不能说,毕竟当初挑起天下战乱的人,有眼前这位的‘功劳’。
朱瀚倒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
往常,别人说道黄河的危害,总是用神明之说。
说什么天怒人怨之类的,可说是前人罪孽,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朱瀚询问道:“贾大人,你说的是不是唐宋时期,在黄河两岸侵占滩涂种田之事?”
贾鲁眼前一亮,仿佛看到知己一般:“英王殿下也如此认为?”
“自然。”
见朱瀚要和贾鲁聊天,周古山立刻搬了个椅子让朱瀚坐下,朱瀚坐下后对贾鲁说道:“哪有什么天怒人怨,只是莪们不在意大自然与人类的和谐共生,黄河孕育了我华夏文明,在宋之前,我华夏重心再北,人口亦是如此,黄河滩涂都是良田,只用来稳固河堤的确有些浪费,所以就肆意开垦,导致如今黄河水道一变再变。”
贾鲁听完朱瀚的讲解,激动地不得了。
知己!
知己啊!
贾鲁看到有人认同他的观点,身上的病态也消失不少,整个人的精神也振奋起来,然后就开始和朱瀚探讨关于治理黄河的问题。
在朱瀚看来,后世让黄河从山东入海,是非常正确的抉择,他提出这个观点后,贾鲁却摇摇头,表示不赞成。
朱瀚笑呵呵的询问道:“怎么,贾大人认为我提的建议不好?”
贾鲁摇摇头:“殿下,非是不好,而是花费太大,国库恐怕难以维持。”
“有何难?”
朱瀚看着贾鲁,对他说道:“黄河是我炎黄子孙的母亲河,即便倾全国之力也要将其治理好,治水疏河功在千秋,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
贾鲁看出朱瀚说话时的真诚,眼睛中闪烁着亮光,可惜很快就黯淡下去。
自己不过是前朝的官而已,现在改朝换代,自己又怎能去治河?
朱瀚却对贾鲁说道:“贾大人,您是治河专家,黄河在您的治理下不再汹涌肆虐,不知您是否愿意再次挂帅出征,为我大明打造出一条造福百姓的母亲河?”
“我、我……”
贾鲁有些语噎,他想,但又觉得不可能:“英王殿下,我不过是一罪臣,侥幸逃过惩处,再说我如今身体不适,恐无法再治理黄河了。”
“什么罪臣?我听周老板说了,您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两袖清风却又爱戴百姓,百姓对您也非常信服,如此官员自当名垂青史,而不是郁郁而终。”
说完,朱瀚站起来,再次向贾鲁鞠躬:“贾大人,我很真诚的邀请你出山治河,也希望您能带出一些衣钵子弟,将您的经验传递下去,治理黄河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即便现在治理好了,也不是高枕无忧,以后治理黄河要常态化,决不能让这条承载了我炎黄千年的河成为危害。”
子啊一旁的周古山也对贾鲁劝说道:“老爷子,英王殿下说了,您受百姓爱戴,是和大明站在一起的,他非常欢迎您的加入,您就听英王殿下的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您在家著书《河平策》,心中也有所遗憾吧?就算是为了百姓,您出山又有何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