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看上的汉人?”
“你知不知道,作为我的传人,下一代生苗,你怎么能看上一个汉人!”
桑茹倔强地看着她,她们苗寨唯一的草姑婆,也是唯一的生苗,抿紧嘴唇,一声不吭,一双漂亮的杏眼却比天上的明星还要璀璨漂亮。
僵持半天,终究是老人叹息一声,后退半步道:“算了,我老了,我管不住你们,但是,如果他敢辜负你,拼了我的命也要把他留在这儿!”
单纯的苗女笑意盈盈,笃定道:“不会的,他不会对我这样的。”
“既然这样,那你听奶奶的,给他下情蛊。”
她提着裙摆上楼,发出轻盈的脚步声,听见这句话后,她猛地一顿:“我不需要!”
“你需要。”拐杖落地的笃笃声让她捂住耳朵,一只花椒颗粒大的蛊虫从她手腕上的银饰里爬出。
“下他情蛊,我不会再管那么多。“
桑茹心脏一跳,知道自己心动了。
她们生苗一族,为了维持血统的纯粹性,从来不与外族接触,更遑论婚嫁恋爱。
心情乱糟糟地桑茹刚进去,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她吓了一跳,拧上他的腰,蛊虫借着痛意的遮掩钻进男人身体。
沈徽白拧着眉头,还以为是自己太过分。
接下来的一切水到渠成,月光也羞得躲进云层。
桑茹靠着他:“我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
沈徽白一怔,笑了起来:“我也是。”
他搂着女生,心里很是不屑,什么山盟海誓,他从来不相信,会把这种情话挂在嘴边,纯粹是那些傻姑娘喜欢。
他想着的时候,心口突然传来一点刺痛,沈徽白并不知道,蛊虫已经爬到他的心脏边缘,如果没有人催动,它会在这里沉眠一辈子。
沈徽白和桑茹过了一段很甜蜜的日子,然而很快,他就厌倦了这样单调乏味的生活,初来,他觉得山明水秀的风景很好看,采摘一朵高岭之花更是有趣,可一旦得手,他便开始放松。
想念大城市的灯红酒绿,想念各种各样的女人,人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沈徽白准备跑路,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瞒过热恋的桑茹,却瞒不过眼盲心不盲的老太太。
他怎么知道自己招惹的是谁。
是这千户苗寨里唯一的草姑婆,是唯一的生苗传人,是苗疆蛊女!
沈徽白甚至假惺惺地留下一封信,他辜负了对方,让她拿着百万赔偿重新开始,坐上列车的瞬间,他心口猛地一痛。
苗寨吊脚楼,怀孕的惊喜和被抛弃的双重消息同时传入桑茹耳朵里,她攥紧信封,半天没有出声。
他骗了她!
这个负心人!
苗女性格敢爱敢恨,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肚子里的孩子被一碗苦汤药彻底流掉,昔日单纯善良的小姑娘,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不停流泪:“奶奶,他辜负了我!他骗我!”
“奶奶,你说的对,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一个好东西!”
老太太端着补药心如刀绞,安抚地拍打着孙女脊背,恨声道:“都是这些贱男人的错,奶奶帮你报仇,你不是下情蛊了吗,催动它!”
情蛊情蛊,摧心断肠。
她不要他的心,她要他的命,一个负心人,最好的下场就是被吃空心脏,偿还他做下的孽债!
所以这是报应?!
令月刻收敛心神,对上几人期盼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让沈徽白躺在床上,手腕上的灵蛇蛊呲溜一下跳上床。
“啊!”沈夫人吓得险些晕倒,这时候她才发现,令月手腕上那对镯子,实际上只有一个,另一只,是一条蛇。
令月:“是蛊。”
灵蛇蛊只是稍一施压,那边的情蛊直接提桶跑路,一个婴孩儿拳头大的鼓包出现在他平坦的胸口上,叫人看得头皮发麻。
“斯斯~”
灵蛇蛊虎视眈眈地看着活蹦乱跳的鼓包;“出来!不出来我马上吃了你!”
它身上浓重的威亚和等级压制,足以让嚣张桀骜的情蛊瞬间屈服,在众人眼里,那个鼓包突然往上去。
沈徽白深有所感,下一刻,喉结凸起,沈徽白哇地一声吐出来,一只肉乎乎足有半个鸡蛋大小的小黑虫,肉乎乎地透出一股血色。
看得人十分恶心。
可沈徽白本人,却觉得一阵一阵的舒爽。
沈夫人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怎么会——”
一句话没说完,一道翠绿身影闪过,刚才还滋儿哇求饶的情蛊,已经落进碧玉嘴巴里。
青蛇蛊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来:“好吃!”
它甚至详细为令月描述了情蛊的口感:“□□弹弹,好像之前吃过的果冻,又特别清甜。”碧玉说着摇了摇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