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看到他的手在衣角上蹭了蹭,像是碰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这对一位小姐来说,是一种很大的冒犯。
今天又经历了这件事,伊丽莎白更加确定,她的判断一点儿错都没有,这位先生的骨子里就生着傲慢。
“那是达西先生和达西小姐?”
一直站在伊丽莎白身旁的韦翰问。
伊丽莎白从刚才的画面中回过神来:“是的,你认识他们吗?”
韦翰先生的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认识,事实上,我十分熟悉他们兄妹二人。”
他温和的笑容掩盖住了他眼神里的精明算计。
“达西先生和达西小姐来这里多久了?”
“差不多有一个月了,”伊丽莎白说,“你是在德比郡认识他们的吗?听说达西先生是德比郡的一个大财主,资产足够买下半个个德比郡。”
伊丽莎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说出了这番话,她不愿意轻易放过这个话题。
“是的,他的财产十分可观。有人说他每年的收入可达一万英镑,可是我要说这个数字远远低于他的真实收入。我之所以知道得如此清楚,是因为我从小和他们家的关系就十分亲厚。”
伊丽莎白露出诧异的神情。
“你刚才也见到了他那副冷冰冰,高傲又看不起人的模样,我要告诉你,那是他最平常的模样。”
伊丽莎白十分赞同:“达西先生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傲慢的,哈福德郡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他这个人
讨不讨别人喜欢,我无法评判。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实在受不了他的脾性,不知道他们打算在这里待多久呢?”
“没有听说他最近有要走的意思。”
韦翰的嘴角出现一抹不合时宜的笑容,被伊丽莎白捕捉到。
韦翰嘴巴上说着讨厌达西先生,却为他打算长留而感到高兴。
“若是我,是很不愿意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待在同一个地方的,”伊丽莎白说,“可是你似乎不这么想。”
“是的,没道理我待的地方,他不能待,而且我也想让别人知道这位富裕的先生是怎样亏待了我。班内特小姐,他去世的父亲,老达西先生,是世界上最慷慨、良善之人,达西先生继承虽然继承了他祖辈的财富,却辱没了祖辈的名声。”
伊丽莎白觉得这件事情的情况听起来复杂又严重,没有深入询问,可是韦翰似乎将她当成了知心朋友,诉说他与达西家族的往事。
“老达西先生过世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称得上是忘年交,他也是我的教父,十分关心我。老达西先生在遗嘱里说,如果牧师的职位空缺,那么就给我。他是多么爱护我啊,可是达西先生却没有遵照他的遗嘱来办,若非这样,我也不用从军,现在会有一份丰厚的俸禄。”
韦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伊丽莎白记得韦翰先生曾经说他一心从军,愿意报效国家,恨不得去往阿富汗战场上,可是这个说法和他目前的说法自相矛盾。
“因为我与老达西先生太过亲近,他们家什么事我都了如指掌,这引起了达西先生的不满。而且遗嘱上谈到这一部分时,措辞也比较含糊,就算是闹到法院里去,只要他找到一个好律师,哦,他当然会找到很好的律师,法院也会判他胜诉,我根本没有地方去申辩。”
“那真该叫别人知道他这些恶劣的行径!”
“他不敢面对我,所以见了我就走,却又要表现出一副占了道理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伊丽莎白了然。
韦翰看着伊丽莎白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问她:“你跟达西小姐相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