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也就成了一座废弃的古堡。实际上,他没有失踪,只是一直被封印在了那座古堡里,以某种‘东西’的形式存在着。”
“真是一个好故事。”达西先生略带嘲讽。
“噢,谢谢。德古拉算是个好领袖,他有一群忠心耿耿的下属一直想要使其复生,方法有很多种,比如一直给他供以新鲜的血液等他慢慢成长为人形,亦或者是向他贡献一位新娘。”
达西停住了向外走的步伐。
一楼的华生已经不想再陪哈德森太太织毛衣了,他望了望天花板,叹了一口气,想着楼上的谈话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哈德森太太根本没有不舒服,她甚至可以称得上生龙活虎,当华生见到哈德森太太那一刻,他就知道福尔摩斯是故意支走他。
“小伙子,织毛衣要专心。”哈德森太太道。
而楼上,本来就快要结束的对话随着达西先生向外走的步伐突然调转方向而得以继续。
“我突然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了,”达西说,“后来呢?”
“据说,这位新娘的出生时间要与德古拉伯爵的妻子逝世那天一样,天空中出现血色月食,”福尔摩斯道,“这一切都玄之又玄,拿出去骗一骗三四岁的小孩子也就罢了,稍微年岁大一些都会认为这是一个谎言,但是我在离开罗马尼亚时听当地人说盖曼小姐命带不详,她出生时天空里的月亮正好被咬掉一半,另一半月亮像注满了深色的鲜血,七天之后,盖曼家族就惨遭灭门。”
福尔摩斯已经说出了他所得知的一切讯息,他调查盖曼家族灭门案十六年,在罗马尼亚时是他最接近真相的时候,可是却被一堆莫名其妙的传说所包围,事隔经年,一桩疑案裹上了魑魅魍魉的谣言。
福尔摩斯带着失望返回英国,却依旧没有放弃寻找更多的线索,哪怕真如谣言所说是恶魔犯案,那么也得找出恶魔犯案的缘由吧。
如今,缘由似乎摆在他面前了,仅一步之遥,他就能踏出一直黑暗的山洞。
达西一言不发。
“您早就已经知道真相了。克洛莉斯就是那位德古拉伯爵的新娘,她被选中,老管家的孙女替代了她,那位伯爵没有复生,讲实话,我也不认为奉献了她,那位伯爵就一定能复生,但这为她的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老管家带着她逃到了德比郡,老达西先生收养了她。”
天空中又闪过一道惊雷,紧接着是要震徹云霄的巨响。
“福尔摩斯先生,您真是让我感到惊讶。”达西的这句话颇有深意,他不能再小瞧面前这个年轻人,他的眼睛如雄鹰尖锐的利爪,已经划开了他的父亲和他发誓一定要守护的秘密。
达西留下来不是为了证实福尔摩斯的推测,而是想从他的推测中探听出还有多少要弥补的漏洞。
“我想,正如您所说,年龄超过四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这样的故事了。”
达西绝不会验证福尔摩斯的猜测,尽管福尔摩斯看上去正气十足,可是他已经在韦翰那上过一次课了,正派和善的皮囊下跳动的可能是狼子野心。
如果福尔摩斯包藏祸心,他会是最难缠的敌人。
“看来您还是不打算告诉我真相,这也正如我所想的,”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他没有将这封信塞在材料里,但是信封令达西觉得无比熟悉,“我第一次听说盖曼家族灭门案是从我的父母口中,但是他们并未对我多言,甚至是有意隐瞒这桩案件,所以我所有的调查也都是秘密进行,直到我从外来客的口里得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后我回了一趟家,他们给了我一封信。”
福尔摩斯将信递给了达西先生。
达西先生接过信,信纸已经泛黄,墨迹也算得上古旧。
他无比熟悉这个字迹。
信件上第一句话是:福尔摩斯先生,展信安,有件事希望寻求您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