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虽然时常提一些古古怪怪的要求,可是总有他的用意。
华生的话也勾起了克洛莉丝的好奇心,她也想知道里头的原因了。
“为了保护他,如果不看着他的话,明年今天或许就是他的忌日。”
华生十分惊讶:“不是吧,有谁要杀他呀?”
肚子鼓鼓先生明明那么可爱善良,不像是能和人结仇的人呀。
福尔摩斯给了一个令华生更惊讶的回答:“莫里亚蒂。”
惊讶的只有华生一个人,克洛莉丝觉得莫里亚蒂多出阁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也就是说莫里亚蒂邀请他来参加宴会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原因是想要杀了他。”
“这么多天过去了,你的推理能力也有了一些进步。”
福尔摩斯难得夸赞华生,华生有些得意,正当他打算谦虚两句的时候,福尔摩斯话锋一转:“不是的,莫里亚蒂随机挑选的作案对象。”
福尔摩斯在见到莫里亚蒂的第一眼就开始观察他,后来莫里亚蒂出现在二楼的走廊上时,衣束没有发生大的改变,但是细节处却有了增添,他的领口里也放了一块肚子鼓鼓先生那样的方巾,这预示着莫里亚蒂已经选好了下手目标。
“噢,我的上帝啊,随机挑选对象杀害,这可真是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
“他自己告诉我的。”
华生:“……”
“莫里亚蒂告诉我,他喜欢在一个热闹的场合突然制造一桩命案,看着周围的人由欢快变得恐慌。”
“疯子。”华生咬着牙吐出一个词。
“所以你没有参加他的婚礼?”克洛莉丝一直在默默地听着,即使她已经知道莫里亚蒂的本性,但听说他的这个“癖好”时还是倒吸一口凉气,转而又想到,福尔摩斯不愿意参加莫里亚蒂的婚礼也就有了说法。
只怕以后艾琳无论怎么邀请,她也不会再参加有莫里亚蒂的聚会了吧。
“是的,他说婚礼那天也让我体验一下见证人群情绪转变带来的快感。”
“幸好你错过了,不对,不是错过了,你应该去,然后制止他,让他受到法律的惩罚!”华生义愤填膺。
“我尝试过一次,”福尔摩斯回忆起了一桩往事,“他用食物中毒的方式害死了一个人,如果那个人想要不死,不吃那道食物就行,怎么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去。”
莫里亚蒂总有办法令自己脱身。
“那我们拿这样的人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有办法,我正在做。”
福尔摩斯的话很简洁,却有一种力量感。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成的。”克洛莉丝接话很快,完全不经思考就说了出来,就算经过了思考,她也还会这样说。
“我也相信。”
他怎么可能不相信福尔摩斯,他可是福尔摩斯神通广大的见证者呢。
福尔摩斯终于露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笑容。
“我还有一个问题,先生,宾格利先生的婚礼上莫里亚蒂教授没有来,是不是你做的?”
福尔摩斯的笑意加深了。
“宾格利的婚礼不应该成为他的一盘游戏。”
从福尔摩斯得知宾格利先生婚礼上会出现“惊喜”那一刻起,他就在想方设法不让“惊喜”出现了,只是事情的复杂程度比他想的要低一些。
克洛莉丝了然,在宾格利先生的遗憾之后隐藏着福尔摩斯先生对他婚礼的祝愿,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行动已经表达出了真意。
完了,知道这个背后的故事以后,克洛莉丝的心一阵猛跳,她对福尔摩斯的崇拜与爱意又加深了一分,这等到二十五岁如果要放弃这段感情,只怕会更加辛苦。
克洛莉丝心里暗暗叹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圆形,像一枚发着光的铜币,但很快月亮又缺了一角。
“诶,好像有月食。”
身旁两位先生的头也抬了起来。
月亮缺的那一块又重新变得完整了。
“不是月食,我看错了,是有云飘过去,遮了月亮的一角。”克洛莉丝有些不好意思,她还以为能看到月食呢。
没有人嘲笑她,三个人都看着远方的那轮明月,云飘过来又飘过去,月亮一会儿圆一会儿又缺,彼此的眼里心里都装着今夜月亮的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