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的时候,单单抬头看了她一眼,光是这一眼,便是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这一眼像流星划过一样快。
她垂下头去,开始念一首诗:
“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她念拜伦的《春逝》给他听。
“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眼泪,以沉默。”科林将这句台词原封不动念了出来。
那位伊丽莎白一动不动,她是一个局外人,台上的戏剧在上演,台下也有一出戏剧,她自觉两出戏剧都与她无关。
克洛莉斯低下了头,她不敢去看科林的眼睛,也许不需要闻到红酒杯里的气味,她也已经知道科林的身份了,他以一种更加温柔的方式告知了她。
“我该回去了。”克洛莉斯说。
她走出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身后跟着一串又一串的叹息。
她回到了自己的包厢里,达西先生、伊丽莎白还有乔治安娜都沉浸在剧情之中,克洛莉斯坐到了椅子上,安心地、尽力不让自己带上作者的想法,像一个最普通的观众那样,去欣赏这一出“科林”为他的妻子准备的戏剧。
克洛莉斯和科林买下了《伊丽莎白》的剧本,科林决定不让《伊丽莎白》继续在《风潮杂志》连载了,最后的结局只有买票到现场来观看这出戏剧的人才知道。
一切的谜题解开了,伊丽莎白才是跟科林定下赌约的查尔斯。
科林再次走到了伊丽莎白面前,问她:“你是查尔斯吗?”
他们都知道这个查尔斯所指何为。
伊丽莎白凝视了他很久,道:“不是。”
出乎许多剧评家的意料,诺利·斯克的第二部戏剧《伊丽莎白》并没有遵从第一部《歇斯底里》的套路,以大团圆的喜剧结局结尾,它是一个悲剧,在伊丽莎白的那句“不是”那里结尾。
一大半观众出门的时候都眼眶湿润,就连早已经看过结局的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都很难受。
达西先生看着妻子眼眶红红的模样,不由得责备克洛莉斯:“你结局为什么非得定成那样?”
唉,不知道是谁之前给诺利·斯克写信说悲剧才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克洛莉斯攀着伊丽莎白的肩膀安慰她。
出了剧院,一大窝蜂乞讨的流浪儿、流浪汉就围了上来,他们就等着戏剧谢幕,这些好先生好小姐们的情绪激动,出手也会格外大方一些。
克洛莉斯被围了起来,她好脾气地给每一个小孩子都发了几个铜板,领到了铜板的小孩子又像流水一样散去。
只有一个小孩还站在克洛莉斯面前,克洛莉斯瞧着他眼熟,似乎是福尔摩斯的小侦察兵中的一员。
“是不是还要几个铜板?”克洛莉斯问他。
他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把自己身上的包给取了下来,塞到了克洛莉斯的手里,对她说:“这是福尔摩斯先生让我给您的,是他的任务,祝福您生日快乐。”
说完这句话后,他也像流水一般涌入了流浪汉的人群,向另一个小姐伸出了手。
他取下来的碎布包已经破旧得打了好几个补丁,但是沉甸甸的。
“你收到了什么?”乔治安娜凑过来问。
“我也不知道。”
回到伦敦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福尔摩斯,这几天他整个人都不见了踪影,哪怕她去贝克街找他,见到的也只有哈德森太太。
至于华生?
听玛丽说,华生和福尔摩斯大吵了一架,暂时搬离了贝克街,暂住到了另一个朋友家去。
那个小流浪儿跑的太快了,要不然她该抓着他问一下福尔摩斯的去向。
“大概是我的生日礼物吧。”
“怎么可能,一个小流浪儿为什么要给你送生日礼物啊?”
“给我送生日礼物的不是他。”另有其人。
克洛莉斯掀开布包,里头的东西让她在原地呆愣一会儿。
“这是……”乔治安娜凑过来一看,也有些吃惊,“照相机。”
一张字条掉了出来,上头有“生日快乐”几个字,没有落款,送礼物的人知道收礼物的人会明白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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