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希望我回去吗?”
殷酒目光直视对方,只是眸底深处带着些难以察觉的审视。
殷商梵现在打的什么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作为现在殷家唯一的继承人,苏玖自然要给自己的孩子谋一条后路。
她有野心肯上进,走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如果现在自己横插一脚,只怕会遭人怨恨。
听到这话,苏玖忍不住扯扯嘴角,就连脊背也僵直了许多,被人看穿心思的她面上也只是有片刻的不自然,倒也大方点头承认。
“不错,姐,我是不想让你回来,现在爸对你的愧疚心不增不减,加上陆家这层关系,如果你回来,我现在的位置不一定坐的稳,当然,这些只是站在我自己个人角度。”
苏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殷酒帮过她,于她而言有大恩,而且俩人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
“你是我姐,就算你真的回来,我也不会做什么,只是我自己不甘心屈居人下而已,我之前是使了些卑劣见不得光的手段上位,但我一向敢做敢当。”
殷酒一时间不知道该夸她是光明磊落还是说她自负盈亏。
“行了,回去吧。”殷酒摸了下孩子的脸蛋,比之前在陆家时胖了许多,一看就是有被精心养护。
不得不说激素对于一个女人影响还是挺大的。
当年她还以为苏玖生下孩子拿到钱远走高飞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最后却因为心疼孩子留了下来。
现在的她虽然看上去比起当年别无二致,但精神气和神态以及面相都变了。
“告诉殷商梵,以前我和他没关系,现在也没有,以后就更不会有了。”
她相信苏玖就算是以女儿身接手公司,以她的手段也足矣让那些老东西信服。
算计来算计去,算计了大半辈子的殷商梵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给儿子留的家产最终还不是落到了女儿的手里。
要她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殷酒今天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苏玖吸了吸鼻子,感觉胸腔中有种难言的酸涩感涨的她难受,心口像是被人堵了一团湿润的棉花,缓不过来气。
“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以后无论殷家如何,陆家怎样,你都是我亲姐。”
殷酒亲自将苏玖送出了家门:“希望下次听到你的消息,是殷家尽归你囊中。”
抱着孩子回去的苏玖看见被驱逐出来只能坐在车上等候的殷商梵。
殷商梵见到苏玖立马迎了上来,语气急切带着几分期待殷切道:“她怎么说的?”
苏玖看向殷商梵时,情绪不达眼底,漠然的神情衬的她整个人都冷肃许多。
“爸,事到如今情况你也该清楚,姐姐她不想看见你。”
一句话,打破了他脸上的希冀神色。
殷商梵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原本挺直的脊背在此刻弯了下去,看起来颓然无比。
日子过的一地鸡毛,无数次的懊悔也换不来一次的谅解,俩女儿跟自己渐行渐远。
殷商梵心中多了些烦躁,一声不吭的让司机开车离开。
……
此时,被送去大洋彼岸的殷樾正浑浑噩噩的在公寓里醒了过来。
距离他被送出国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最开始,他只以为等着国内风头过去,母亲就会把自己接回去。
然而来到这几个月,家里却无一人问津。
除了每个月按时打到自己卡上的钱之外,没有任何人关心他在这里过的好不好。
国外再好,终究是比不过国内。
在这里,他没有认识的朋友,生活习惯不同,甚至水土问题,刚来的那段时间他进了好几次医院。
当一直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被扣掉用来挥霍度日的资金,也只能做小伏低等着家里来供养。
他一个人就如同在大草原上失去了母亲庇护的小羊,任何人都可能对他虎视眈眈。
尤其还是在殷樾长着一副好皮囊的情况下。
国外不比国内,安全没有任何保障。
那些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男人曾多次出现在他家门口。
殷樾现在住的房子是从一个老太太那租的,老太太是个华裔,儿女全国各地跑,经常不着家,房子只租给华人。
之前这边公寓有人闹事差点出命案,老太太就重新拆了二楼几个房间不再合租,而是整租,这才让殷樾捡了便宜。
因着信息差和不怎么关注娱乐八卦新闻的原因,殷樾在知道殷酒和陆家的那位总裁领证时,已经是几天后了。
他呆呆的坐在公寓内客厅沙发上,看着手机上铺天盖地的宣传和照片,一脸的难以置信。
“陆岑宴……”
殷樾双目空洞,喃喃念出了这个名字。
“这怎么可能……”
攥着手机的那只手紧了紧,力气大到快要将它给捏碎了。
但事实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他的眼前,无论说多少,都由不得他不信。
若是说最开始被家里人送到这来的时候,殷樾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殷酒和殷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