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层组建公司如何让朝廷放心对应,对良民下层的改造也提速了。
首先是良民身份的注册与核准。
在之前只要相信新学敢给十两银子就注册。
而现在几乎多数人都知道良民身份的价值,大多数人都愿意注册,区别在于舍不舍得或者能不能承担那十两银子的花销。
十两银子,不大不小的,多数家庭还是被拒之门外的。
新的注册管理提供了两个门槛,一个是必须说出三个自身的特别之处。文吏一边登记,一边在公示栏誊抄,公示。每一个月统计一次。只要该人这三个不同之处都是真的不同,即没有出现超过10比例的同期申请人员重合,就算通过。
虽然看上去严格,但其实是个送分题,因为正常后面的人会去看公示板,到时凡是前人填写过公示的不同点,自己避开就是了。
高翰文也不是想拿这个去为难谁,主要是让这帮人逐渐习惯自己的不同于价值。如果在心里默认自己就是随大流,跟别人没有本质不同,自认为只是社会的一个编号,那这种人是不值当给个良民证的。
意识不到自己的独立存在意义,与独特价值的人也同样不可能意识到别人的价值的。这种人早晚会成为朝廷打击新学的帮凶,甚至是堕落为工具而不自知,反而到时会说几千年都这样了,别人也这样为什么杭州要有不同。
找不同只是一个必要门槛。但只要用心基本上人人都能通过。
另一个则是打折门槛了,就是先前跟徐渭等人讨论的,将衙门的主要办事流程浓缩成了50句口诀。能背完的,直接就免费了。背不完的按比例减免,但最低得背诵五句以上才开始减免。
在注册之后就是后期日常管理了,这个要求也不算高,后续每年参加三次良民社团活动就行,可以是社区的社团也可以是其他的技能、玩乐的社团。但至少两个非本社区社团的,免得一个个注册成功了就在本社区躺平当鸵鸟。
只有这样强制打破隔阂,加强交流,良民才有可能真的成为一个整体。否则也就是一个注册过后就躺平的空壳子罢了。前面都是胆大猎奇有钱的,这些人高翰文是不担心躺平的。后面更多人看到其中有利可图后,蹭身份躺平的,自然不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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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良民管理对应,就是牢房与作坊宿舍里面那三万来人的诬告反坐劳育犯。
红豆成衣花了2500两银子,拍下了500人五年的劳动权。
为什么这么便宜,主要还是这帮人大多是诬告反坐的劳育犯。很多作坊主压根不敢下场竞拍。眼看凑不够许公公心里的底价,还是温佥事连夜给这些人平均涨刑三年才让许太监满意。搞得一时间,温佥事都被许公公引为朝廷心腹,勇于担当。
就在杭州,一开始就这样了。也不知道这玩意推广到其他地方会不会直接演变成官府帮士绅抓奴隶的戏码来?为什么说奴隶呢,因为大明还有一个刑罚是终身徭役,比如流放戍边这种。唯一的好处是不用走那么远,就在本地就能成奴隶了。
现在红豆成衣主要是何飞在管理了。帅敦成的妻子也在里面逐渐崭露头角。
高翰文去交代具体管理事项时,还是有些让何飞感到意外的。这种事也太细致了。
高翰文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地去写怎么管,主要是良民这东西也不能只是好处,得也让人看到不上道的坏处才行。
于是乎就有这么一个针对劳育犯的管理方案。
当然,这个不是强制的,就是看能不能自愿试点取得成果,后面其他人看到有利可图自然会跟上。
这个管理方案非常原始,就是先劳动三个月,然后对劳育犯进行自己有什么特点不同的问话。统计好后,对那些能够真正认识到自己与周围人不同的人赋予一些需要判断决策的岗位角色。对那些只把自己当成编号零件或者复制品的,则是安排重复且辛苦的伙计。既然甘愿吃亏,那就满足他们的愿望。
这样将劳育犯分层后,上层劳育犯会有一个一年考核期,如果没问题就可以承诺帮助赎身,给与良民身份。考核期主要考核两个内容,一个是工作时脑袋灵不灵光,二个安排三次回原作坊检查的机会,看是不是愿意替其中的个别劳育犯求情。每个上层劳育犯有一个求情名额。当然求情只是给于一个上层考核,不通过还是得回去干苦力的。
如果能够发现自己的价值,又比较有爱心愿意替别人求情,那这样的人自然是良民的最佳人员。哪怕曾经犯过错误,甚至犯过罪。
相反,如果仅仅是自己头脑灵光,但对曾经工友的困苦视而不见,还曾经犯过罪。那这样的人,高翰文可不敢相信会是一个合格的良民。
而且这个方案还有个好处是作坊也愿意配合,意味着找不到自身价值的人会被集中无差异加重奴役。作坊可以从这些编号劳育犯中获得成本优势,又可以从上层劳育犯中获得管理优势,筛选后,高翰文还能补充获得自己的优质良民。
这一好一坏,都不用等这些人出狱,天下百姓自然能从流言中知道怎么样的百姓更吃香,自然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