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绅,所有士绅都会恐慌,结果就是给县令施加压力,希望他尽快破案。
普通县令想治理好地方,必须得到士绅的认可帮助,至少士绅阶级不能捣乱,否则别想做出什么成绩,更别想拿到什么好评,甚至意外死亡都很正常。
不过一般不会撕破脸到那种程度。
最终大多是各退一步,互有妥协。
这不,王老爷的尸体刚搬到衙门没多久,相关消息就传遍了本地,同时还有不少人,派手下管家下人,拿着银子到衙门打探消息。有的是好奇王老爷怎么死的,有的是确定下王老爷死讯,然后借机看看能不能从王家那弄些好处。
很多地方的优良资产已经被本地士绅瓜分干净,想多得点产业,只能要么冒风险,设法从一些普通平民手里搞。
要么就是等某个家族出事。
一个家族的重要人物死亡,自然也是那个家族最虚弱的时候,本就虎视眈眈的其他士绅们怎会放过这大好时机?
显然,不少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但随着收了银子的衙役,将大概情况诉说出去,甚至还将血书内容抄了几份给那些管家。有些曾经做过与王老爷差不多事的人,特别是原配也已经死了的人,顿时不由后背发凉,生出恐慌。
同时内心暗暗祈祷,凶手一定要是跟王老爷有仇的人,千万别是专门针对王老爷那种人的组织或者势力在搞事。
但显然,他们的祈祷没什么用。
第二天一早,本地衙门就又多了几个过来报案的,死亡方式大同小异,不是自缢就是服药,同时血书内容也差不多,大体就是说他们不守贞洁,以及写明他们曾经用同样方法,让别人殉节。
就连原来不想管此事的县令也被惊动,不得不管,不少暂时还没事的士绅更是急匆匆赶到衙门,要见县令,让县令赶紧破案,不然大家都得人心惶惶。
县令好不容易将那些士绅打发走。
便赶忙开始过问此案。
“大人,此事应该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作案,针对对象也十分明确,这是我们收集到的几份现场血书,您请看!”
谢捕头赶忙递上对应物证,继续:
“王老爷先前有个长子,十九岁那年病逝了,并没有子嗣,他的儿媳则是在他长子去世的当天晚上就殉节了,可如果按照血书上所写的话,他儿媳应该是被他或他派人勒死,伪装成殉节的。
朱怀古家已经破败,但他家有一个未嫁人的女儿殉节而亡,据说是未婚夫坠马而亡,她自愿殉节,不过血书上写的则是,他女儿是被朱怀古这个亲生父亲吊死的,就是不想归还夫家的彩礼。
同时自家多个烈女也有助好名声。
”
没一会儿,谢捕头就将他调查到的情况全部诉说了出来,然后本地县令也头疼了,因为这肯定不是单纯凶杀案。
没有一定组织势力,不但很难调查到这些情况,也不太可能杀这么多人。
虽然如今的士绅,远远比不上几百年前的那些世家门阀,但多少还是有些安保力量的,如此悄无声息潜进去,悄无声息的杀人,再悄无声息地写下血书之类,那就不是普通人能搞出来的事。
更别说还没有任何痕迹了。
不论是县令,还是谢捕头,又或者本地的县尉,都觉得分外头疼,甚至隐约有种地位不保的预感,毕竟这么多士绅死了,要是破不了案,抓不到凶手。
谁都落不着好。
不过三天后,随着附近几个县也发生了类似的案件,他们顿时松了口气。
怎么形容呢?
就像上学迟到了,但到校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班的人都在校门口,还没进去,再胆小的人,心情都会瞬间轻松许多,没有那么担心害怕被惩罚了。
为啥?法不责众嘛!
一个人闯祸,心惊胆颤,感觉天塌了,一群人闯祸,嘻嘻哈哈,无所谓。
谢捕头他们,大概就是这感觉。
不过随着受害者增加,相关消息自然也不会再局限于一个县,而是迅速传播开来,很快便闹得沸沸扬扬,各地县令,甚至于郡守,在饱受各方压力的同时也都有些庆幸,幸好不只单纯他们这边出事,而是附近很多地方都出了事。
无疑替他们分担了压力。
但他们也并没有因此特别懈怠,不去查,还是有努力追查,不过不管怎么努力,都没能查出什么有用信息,再出名的捕快仵作,对此依旧是束手无策。
于是各种流言蜚语,民间传说。
便开始肆虐起来。
“要我说,就是那些被害死的女人怨气太重,回来复仇了,说起来也是相当有意思,竟然还搞出烈男来讽刺。”
“男女怎能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相提并论,我们村那个张夫子,他老婆去世之后,他就没有再娶,一个人抚养女儿长大,女儿嫁人后也是孤独终老,这不能算在守节吗?”
“放屁,那怎么能算守节,像张夫子那种抛头露面赚钱养女儿的,跟那些寡妇出去卖豆腐或干活,赚钱养儿子的有什么区别?你见过那些出去抛头露面赚钱养家的寡妇,得到过贞洁牌坊?”
“他不赚钱,吃什么喝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