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道服,落地后神色警惕地看向满江堂内。
谢书辞惊魂未定地站稳身体,便听见楚闻风严肃地说:“他就是逍遥门的弟子——邓风鸣。”
谢书辞愣了下来,定睛一看,此人长相倒是不算丑,符合现代西方人的审美,就是五官有点抽象。
这时,门内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谢书辞抬眼看去。
谢安一袭白衣,负手执剑,如闲庭信步一般,不徐不疾地走了出来。
谢安双瞳无光,微微低着头,侧耳聆听周围的动静。
他身形比同龄人稍高,身上肌肉线条均匀,明黄的灯光与洁白的月光打在他身上,如同两道泾渭分明的流光,萦绕在谢安周身,为他徒增几分神圣光洁。
随着谢安缓慢靠近,邓风鸣绷紧全身肌肉,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凸起,灵力如雾气一般飘浮在他的周身,用作抵御,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紧张,蓄势待发。
见状,楚闻风沉声问道:“谢安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谢书辞敷衍道。
楚闻风:“……”
“你觉得我瞎吗?”
他紧张兮兮地看着前方对峙的两人,生怕邓风鸣冲上去把谢安一刀劈了。
“误会误会!大哥,都是误会!”谢书辞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挡在谢安和邓风鸣之间。
谢安许是听见他的声音,眉眼间的肃杀有所缓和,抬眸朝谢书辞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是何人?!”见谢书辞走出来,邓风鸣忌惮地看了谢安一眼,额角冷汗滑落下来,“快让开!”
客栈里许多看热闹的修士围在门口,谢书辞觉得堂堂逍遥门的弟子,总不至于拿自己一个普通人开涮,于是壮着胆子说:“大侠,你先把剑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邓风鸣见此人不知死活地挡在谢安面前,整个人高度紧张,一双吊销眼瞪得大大的,不敢轻举妄动,怕自己一个妄动就激怒了谢安,将此人一剑穿心。
“你找死是不是?”邓风鸣咬牙骂道。
谢书辞干笑道:“大侠,都是误会。”
与此同时,赫连家的弟子从满江堂内追了出来。
“邓师兄,这位不是逍遥门的弟子吗?你为何与他刀剑相向?”赫连诸缓步走到邓风鸣身边,身后还跟着一个兴致缺缺的赫连家首席大弟子赫连决。
这两人分明后者才是大弟子,却怎么看都是赫连诸位高于人。
“谁说他是逍遥门的弟子?他分明是……”邓风鸣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掌门曾经嘱咐过,为了逍遥门的脸面,就算冒着得罪萧家的风险也要诛杀萧寻,绝对不能让他落入其他仙门手中。萧寻手里握着的东西,关乎于浮屠境内的逍遥门本家,几乎相当于掌握着整个逍遥门的命脉,一定要尽早将他铲除,以免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这也是为何逍遥门明明知道萧寻踪迹,却始终不曾向外界透露的原因。
幸而在修真界,见过萧寻真面目并且还活着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他们只要趁萧寻走火入魔、修为尽失的机会,将他斩杀于修真界,方能以绝后患。
“总之,此人绝非善类,合欢宗的弟子惨死并非萧寻所为,恐怕与此人脱不了干系,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务必将他诛杀于此地。”邓风鸣抱拳对众人道。
听了这话,谢书辞回头看了谢安一眼。
后者垂眸站在谢书辞身边,安静又不谙世事,双眸因失明显得十分空洞,大约是受到了惊吓,唇色发白,大半个身子掩在谢书辞身后,眉头轻轻皱起,不经意地显露一丝脆弱。
这副模样别说杀人了,就算合欢宗的弟子真要把他炼成炉鼎,他也全无反抗之力。
“你胡说八道什么?谢安不仅看不见,还没有一丁点儿修为,你的意思是合欢宗的弟子站着不动还得出声提醒他自己的位置,然后等着他来砍吗?”
在谢书辞潜意识里觉得,就算谢安剑术不错,但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瞎子又没有修为的事实。对付普通人或许还得心应手,一旦遇到什么有点修为的修士,谢安都是挨揍的那一个。
赫连诸听后探究地看了谢安一眼,他从来心高气傲,自然不会将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灵力,还眼盲的废物放在眼里,转头便对邓风鸣说:“邓师兄未必太小看合欢宗的弟子,就算她们修炼方式为人诟病,实力却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在场修士听了邓风鸣的话,无一不是嗤之以鼻。
楚闻风更是直接嗤道:“你们逍遥门就是这么办事的?把罪名全部推给一个瞎子,然后心安理得地回去复命?”
他见识过谢安的剑法,只能说中规中矩,绝对算不上厉害,对付小喽啰还行,一旦碰上有脑子有修为的人,就算是逍遥剑法,也十分不够看。
他只是觉得疑惑,谢书辞怎么会跟这瞎子走到一起去。
倒是一直兴致缺缺的赫连决听完邓风鸣的话,敛了下眉头,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
谢书辞一见这么多人帮谢安说话,一下子将背挺得老直,说:“这位大哥,我就跟你说都是误会。谢安他怎么会杀人呢?而且关于逍遥门发生的事,谢安也是受人胁迫,他今天还跟我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