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辞惊讶道:“他是因为叶姐姐才……”
“我也不知道他和长萱姐姐发生过什么,听姐姐说,当时长萱姐姐还是天竺城的花魁,后来有一天忽然决定加入合欢宗,长萱姐姐走后没多长时间,他就走火入魔,疯了。”
“没想到啊,他还是个有故事的人。”
“小辞哥哥,你把令牌收好,要是被他抢去,他死也不会还给你的。”
谢书辞把令牌放了回去,傻子没过多久安静下来,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香包上,谢书辞便让大王放开了他。
得到自由,傻子坐起身来,抓着香包看也没看三人,朝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洛仙兰叹了声气,一脸惆怅,“明明疯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偏偏把长萱姐姐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谢书辞共情能力强,也叹了声气,“没想到他还是个痴情种啊。”
“嗷?”
大王歪了歪脑袋,表示不解。
谢书辞回过神来,发现这小丫头一脸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由地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额头,道:“你才多大,学什么大人。”
洛仙兰捂住额头,羞赧地笑了笑。
谢书辞有兴赋诗半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不知想起什么,谢书辞灵光一现,凑到谢安面前,手虚虚在空中握了一把,杵在谢安嘴边,问道:“小瞎子,采访一下,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谢安垂眸一笑,笑容中不无讽刺,“为情所困实乃愚蠢。”
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以在顷刻间荡然无存,这岂不是自己画地为牢?愚蠢至极。
听到谢安的回答,谢书辞笑容僵在了唇边,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一瞬间传来尖锐的疼痛,让他的脸色都跟着白了几分。
谢书辞挤出一个笑容来,“你说得对,智者不入爱河。”
谢安似乎听出了谢书辞声音中细微的不同,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一下。
谢书辞没把这个问题继续下去,转头和洛仙兰一起撸狗子。
“小仙兰,那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你姐姐啊。”对比刚才,谢书辞情绪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低沉起来。
洛仙兰道:“你可以去见姐姐,你是长萱姐姐的朋友,莞花楼会很欢迎你,姐姐见到你一定也会很高兴。”
“真的?我想见见你姐姐。”
谢书辞顺着大王的毛发,低声道。
他要早点纠正自己的想法。
“嗯!正好我也要回去,你们跟我一起过去吧。”洛仙兰道。
“好啊,走吧。”
三人一犬走在路上,谢书辞这性子,和多大年纪的人都聊得起来,小仙兰本不是活泼的性子,跟他聊了几句之后,笑容逐渐多了起来,说话间终于有几分小姑娘的活泼生气。
她好像特别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一路上抱着大王就没有撒过手,一直给它顺毛,大王难得有人这么伺候它,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谢安全程不参与他们的话题,没什么存在感。
小仙兰聊着聊着忽然扯了下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问:“谢安哥哥看不见吗?”
“嗯。”
小仙兰难过地低下头,“那他比我还要难受,我只是看不见颜色,可他什么都看不见。”
谢书辞沉默了下来,看着小丫头伤怀的样子,谢书辞没法告诉她,谢安并不是一出生就什么都看不见。
小仙兰红了红眼眶,嗫嚅道:“我们都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但是所有人都能看见,为何我们看不见?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不被娘亲喜欢,所以才会这样吗。姐姐被很多人喜欢,所以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听着她的话,谢书辞神情有些复杂。
这小丫头是洛仙玉的妹妹,恐怕从小就在姐姐的光环下长大,尽管她和姐姐的关系亲近,有时也难免被别人拿来做比较。她生于万紫千红的天竺城,眼中却无半分色彩,自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再加上姐姐的优秀,让她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自卑的心理。
“你没有做错什么,跟娘亲也没有关系,你只是生病了,不是谁的错。其实在你眼里仙玉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那你有没有想过,在仙玉姐姐眼里,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
小仙兰失笑,抬起头来,“小辞哥哥,你一点都不适合讲大道理,根本没办法让人相信嘛。”
谢满嘴跑火车书辞:“……”
“不过谢谢你,我都明白的,就是偶尔想起来……”
谢书辞悟了,这不就跟有些人网抑云一样。
不多时,三人一犬停在一间阁楼前。
阁楼外盘着一层绿色的藤枝,上面结满五颜六色的花朵,时而停驻三四只蝴蝶,像是一间从花丛里生长出来的房子。
“这就是莞花楼啊!”谢书辞仰头惊叹道。
藤蔓形成一张密网攀附在外墙,一片绿意盎然,藤蔓上绽放的花朵生机勃勃,站在门口往里看,仿佛进入了一个天然的花窟,一眼望去花藤挂满整间大堂,里面飞舞着各色的蝴蝶和蜜蜂,和那些歌舞升平的人类其乐融融地生存在同一个空间里。
门前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