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柳大壮:“……”
“你们歧视老子??”
“不不不,我们是了解你。”谢书辞道。
柳大壮鼓起眼睛瞪向谢书辞,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
谢书辞撇了下嘴角,说:“司空兄的意思是,小水神极有可能是般夏一族的人。”
“般夏一族?”柳大壮狐疑地皱起眉头。
司空信颔首道:“他生前善用驭水之术,喜水善水,水喜水善,死后修炼成水神并不奇怪。这样一来,水为何不让村民下山的理由也说得过去。”
柳大壮听完瞠目结舌道:“我滴个乖乖,般夏一族不是一万年前就灭族了吗?他……”
听到这里,谢书辞神色难掩惆怅,说:“他死时年纪才七八岁,一个人在水里藏匿了上万年。”
谢书辞有点难以想象,如果他生前真的是般夏一族的人,那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族人全部葬身火海,或许死后同般夏隐一样,魂魄被困在自己的识海中,而他可能年纪太小,还没有修成识海,便以再也不能开口说话的代价,魂魄融于水中,永远镇守着春盛山,不让那些杀害他族人的人类后裔离开春盛山。“那我们该怎么办?”谢书辞叹息道。
“想从他口中问出春盛山的下落必定不可能,只能用一点其他的手段。他一路跟着我们来到这里,或许,这里原本就离春盛山不远了。”
谢书辞听后却拧了拧眉头,“什么手段?”
司空信看着他,语气低沉,“般夏一族畏火,他们善驭水,却死于火海,说明火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他们的修为。”
“可是……”谢书辞有些犹豫,他不想伤害小水神。
司空信却道:“如果真的是他操控水流将村民困在山中,那么引发洪灾让无数无辜百姓葬身的也是他。更何况,我们还要尽早找到水神,打开龙牙秘境,救出里面的修士,书辞兄,不要怜悯他。”
听完司空信的话,谢书辞沉默下来。
他明白,司空信说得一点都没错,要找到春盛山,最便捷的办法就是让小水神告诉他们位置。可是以小水神听到春盛山强硬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不希望任何外来人靠近春盛山,他们只能使用强硬的手段。
可是谢书辞真的分不清对错,更何况归根结底,错的本来就是放火烧死般夏一族的村民,更何况在龙牙秘境里,般夏隐还救了他们所有人。可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也没有错,被困在龙牙秘境里的修士也没有错。
这一刻,谢书辞真的感觉很无力,这个世界真的很残忍,总是让他做一些选择,可又没有彻头彻尾的善和恶。
谢书辞这样的人生活在这样的世界,只会感觉到无尽的煎熬。
或是察觉到他的情绪,谢安轻轻将手盖在他的手背,淡淡地说:“谢书辞,你其实说得很对,辟邪不一定是绝对的恶,水神也不一定是绝对的善。我知道你做不出选择,也不需要你做出选择,可是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听着小瞎子安慰一般的话,谢书辞心中并未轻松多少。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善和恶却好像可以共存。
善和恶……
谢安忽然想起了什么。
杀戮道是极恶,极恶之人,怎会存在善恶之分?
鱼和熊掌?难道指的是他的恶……和谢书辞?
走火入魔……压抑杀性……
谢安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
最初他们打算南下,是抱着兴许能找到水神残留的灵力来确定春盛山的位置,可是一路过来,他们并没有找到任何残留灵力,大王也没有闻到过般夏隐遗留的气息。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想办法从小水神嘴里问出来。
高空比如水面,温度低了许多,谢书辞和司空信两人可用灵气御寒到无大碍,但小瞎子就不行。
谢书辞把人关在船舱里,给他盖了好几条被子,还特意把炉火放在榻边,生怕冻着他。
谢安无奈之余,又没有任何理由说服谢书辞,只能听他的话半倚在床头。
谢书辞也坐在床上,但他嫌热就没盖被子,他将下巴隔着棉絮抵在谢安胸膛上,若有所思地思考着什么。
谢安微微坐起身体,谢书辞下巴滑落到他的小腹上。
“在想什么?”
“没什么。”谢书辞摇了摇头,又说:“你别坐起来,上面冷,又着凉了怎么办。”
谢安无奈道:“有炉火,无碍。”
谢书辞双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小腹上,嘟囔道:“春盛山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他们处于高空中,视野非常开阔,可是远处除了一望无际的水面,别说山了,他连一根绿树都看不见。
听司空信说,他们已经到了淮州的最南边,再往前走,就只能走水路去下一个州了。
按理说,春盛山应该就在这周边,可是他们连影子都没有见着。
谢安道:“一问便知。”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待烈阳升空之后,船上的温度也升了起来,见水面一片平静,司空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