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谢安将袖子从他掌心抽出来,顺势在桌边坐了下,单手撑着下巴,脑袋微微倾斜,湿漉漉的发梢垂落到胸前,打湿了胸膛的衣裳,大约是晚上衣物穿得薄,被水打湿后,衣服下的皮肤若隐若现。
小瞎子黑眸黯淡,神色平静,锁骨微微凸起,连接着流畅的脖颈线,稍显暴露的衣服,与他冷淡的表情互相碰撞,反而产生了一种欲迎还拒欲说还休的感觉。
“讲。”谢安不容置喙地说。
谢书辞看着这样的小瞎子,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话本中的片段,然而最骚的是,话本里不仅有文字叙述,在必要的情节上,旁边还画了不少方便读者想象的插画。
他刚才是为了想证明自己,看完后没往其他方面想,自然也没起什么心思。
可是如今从书中抽离出来,看见刚刚出浴的小瞎子,整个人白白嫩嫩,墨发披肩,明明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气息,衣服却穿得松松垮垮,仿佛在无意识地引诱自己一般,谢书辞心脏没出息地狠狠跳了两下。
他心中升起了少儿不宜的念头,连忙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小瞎子。
“讲、讲就讲,你把衣服穿好。”谢书辞低头嗫嚅道。
谢安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
谢书辞愈发不敢看他,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双手打开一本书,挡在自己面前,干咳一声说:“从前有个小和尚……”
谢书辞胡诌了一个故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讲的是什么,抬头却发现谢安坐在对面,面前不知何时摆了一本话本,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脸上没什么情绪。
看到这一幕,谢书辞心中一“咯噔”,将脸从书后探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小瞎子,你在干什么?”
谢安动作一顿,缓缓将头抬起来,黑色瞳孔依旧灰暗无光,无法聚焦,听到谢书辞的话,他十分淡定,说:“没干什么,只是觉得好奇,这么厚一本书,难道全在重复小和尚的故事?”
谢书辞:“……”
谢书辞悄悄把他面前的话本抽出来,“哎呦,我都跟你说了,故事很烂俗嘛。”
谢安不以为意地笑了下,没再为难谢书辞。
“早点休息。”
谢书辞松了一口气,“行、行,你早点休息,我先找个地方把这烂俗故事的销毁了。”
谢安没说什么,径自走向了床榻,只是在谢书辞看不见的角落,嘴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夜,谢书辞坐在屋外,抱着决心看完了五个话本,好家伙,这里的文人似乎钟爱强取豪夺的剧情,剧情里要么是小瞎子扮猪吃老虎,要么就是各种让谢书辞看了都脸红心跳的秋景py。
谢书辞几乎抱着一种虔诚的心态看到了最后。
玩得真花。
花样儿真多。
谢书辞看着天空升起的朝阳,站在窗口让阳光洗去了他内心的罪恶。
该说不说,写得真带劲儿,真他妈带劲儿!
等天色大亮,四人在前堂会合时,谢书辞带着一脸慈祥的笑意,坐在桌边,目光和蔼地看着他们。
楚闻风被他看得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他搓了搓自己的双臂,“你没事吧?”
阳光沐浴在谢书辞脸上,他祥和地点点头,“多谢施主关心,贫僧无碍。”
楚闻风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头问谢安:“谢书辞又发什么疯?”
“施主此言差矣,贫僧只是看破红尘罢了。”
谢安在他身边坐下,问道:“昨夜在何处?”
谢书辞长叹一声,道:“昨夜……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啊。”
楚归意温笑道:“书辞可是顿悟了什么?”
谢书辞点点头,“是啊,顿悟了,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就那么一回事儿,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为情所困实乃愚蠢,愚蠢啊!”
谢安:“……”
这话似乎有些耳熟。
楚归意失笑,“书辞何来此番见解?”
“短短一个晚上,我仿佛经历了五段人生,佛了。”
谢安听得不耐烦了,从桌上夹起一块包子,直接塞进谢书辞嘴里,“吃饭。”
谢书辞回头幽幽看了谢安一眼,小瞎子啊小瞎子,你说,就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就能杜撰出那么厉害的身世和那么变态的性格呢?
“人生无常啊。”
“闭嘴,吃饭。”
谢书辞摇了摇头,啃了两口包子,喝了两口粥。
吃过早饭,四人决定不再耽误,直接启程,继续前往机阅城。
机阅城是淇州最大的一座城池,因为有修真界第一丹修世家——孟家的存在,机阅城中不仅商业发达,九州各地的修士更是前扑后继而来,要是寻求什么丹药,自然没有比机阅城更为合适的地方。
为了避免暴露谢书辞的身份,楚归意两人换了常服,四人继续赶路。
临走前,谢书辞特意从小贩手中多买了几本话本,藏在自己身上,一路上就躺在大王背上,翘着腿看得津津有味。
话本里的故事设定千奇百怪,但无一例外的是,谢书辞从、来、没有攻过!
起初谢书辞还有点忿忿不平,但是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