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辞伸出两个手指,夹住筷子凑到嘴边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气,神情沧桑不已,“兄台,敢问你打算用什么手段把他带到孟老面前来?”
男人看了孟老一眼,语气肯定,以表真心:“只要孟老点头,无论用什么手段,我等都会将他带到您面前。”
谢书辞道:“无论他愿不愿意?”
男人瞥了他一眼,并未将谢书辞放在眼里,“自然。”
谢书辞“啧”了一声,所以说都是命啊,你这会儿要是说两句好听的,他还能不计前嫌帮你说两句话,谁叫你这么执迷不悟呢?
谢书辞学着电视里忧郁沧桑的大佬,把筷子当烟抽,演得那叫一个入戏,还在心里默念“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他还没念叨完呢,一抬眼就对上不远处几位青衣修士幽幽的眼神,谢书辞忽然有种上课走神被老师盯上感觉,他浑身一激灵,将筷子放了下去,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地看向主位上。
孟老笑够了,抬起手指,指向谢书辞,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谢书辞正襟危坐,神色庄重。
男人看向谢书辞,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知。”
孟老对谢书辞道:“小友,你自己告诉他吧。”
“收到。”
谢书辞点了点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姓谢名书辞,性别男,十九岁,爱好追剧上网,性格乐观开朗,无不良嗜好,请多多关照。”
说完,谢书辞向孟老点头,随后挺直背脊坐了回去,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众人:“……”
楚闻风嗤笑一声,“谢书辞,你有病啊。”
“上课不要交头接耳,影响我学习。”
楚闻风:“……”
“有病。”
殷家弟子听了谢书辞的话,脸色顿时更白了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谢书辞,“他、他怎么会是……”
谢书辞道:“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楚闻风:“……”
“谢书辞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此言差矣……”说到一半谢书辞就装不下去了,“对,没错,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谢书辞是也。”
男子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至极,眼神失去焦距,“完了……完了……全完了……”
这熟悉的台词啊,果然天下炮灰都一个样。
谢书辞无奈地摇了摇头,余光中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是一脸若有所思的司空业。
谢书辞还记得自己要和司空业搞好关系、避免死在萧寻手里的想法,于是他大方地咧开嘴角,点头示意。
司空业看着他愣了愣,旋即也笑了起来。
“谢书辞。”身边谢安忽然沉沉地喊了他一身。
谢书辞扭过头问道:“怎么了?”
谢安绷紧唇线,脸色实在不算好看,闷声道:“没怎么。”
殷家一众弟子被灰溜溜地赶出了仙山,小仙门的几位师兄也打算回房休息,临走前谢书辞想叫住他们,问一问他们和殷洺渊的死有没有关系,顺便想向他们道个谢,可几人目不斜视地走过谢书辞身边,将脸偏向一侧,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甩给他。
谢书辞:“……”
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
谢书辞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念念有词,走在最后的一位师兄仿佛有所察觉一般,冷不丁地回过头来,谢书辞立刻闭上嘴巴,看向夜空,“小瞎子,今儿的太阳真大啊,”
谢安:“?”
楚闻风狐疑地看了谢书辞一眼,问道:“谢书辞,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见师兄又把头转了回去,谢书辞松了口气,说:“你错了,我压根就没吃药。”
恰好孟老走了出来,谢书辞脑中灵光一现,问道:“孟老,你们拍卖会还收东西不?我有点东西想卖?”
孟老诧异地看他一眼:“你卖东西做什么?”
谢书辞笑道:“当然是赚钱呀,看看我和谢安,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我想多赚点钱儿带他去买两身好衣服。”
谢书辞当然有钱买衣服,光是洛仙玉给的令牌就足够谢书辞和谢安两人一辈子不愁吃穿,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孟家啊、修真界第一丹修世家啊、他们举行的拍卖会啊,来参加的都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人物肯定是不缺钱的,在这里卖东西,价格肯定比外面高多了。他说得可怜一点,没准拍卖的价格还能再高一点。
楚归意听后莞尔,楚闻风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倒也没有拆穿。
孟老听后狐疑地打量他们一眼,这两人就不是普通人的气质。起初并未在意他们的穿着,如今定睛一看,穿的还真是粗布麻衣,只是他们器宇不凡,反而让人忽略了他们的穿着。
孟老捋了捋胡须,点头:“可以,明日你将要买的东西准备好,老夫派人来取。”
谢书辞顿时喜上眉梢。“好嘞,多谢孟爷爷。”
谢书辞一开心,就换了个称呼。
孟老瞪起眸子,“放肆!”
“哎呦,又没有外人,喊一声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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