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夜,白皙秀丽的侧脸映着淡淡的月光,没人知道她此刻的所思所想。
小哇哇啦又道:“叫我说这梅瓶肯定是我家不知哪辈祖先看那掐丝鎏金的图画漂亮,花了大价买的,因为特别贵所以被当宝贝留下来了,其实没什么秘密!”
“掐丝鎏金?”肖行雨疑道。
“昂,”小哇点头,“我奶说的。”
肖行雨无语至极:“掐丝鎏金工艺是珐琅彩和粉彩独有的装饰特点,兴起于明朝中期,你都知道掐丝鎏金了还要找机构检测才清楚它的年代?”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
小哇清澈浑圆的大眼袒露着无辜的愚蠢:“雨哥这、这……你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我又不是。”
肖行雨无话可说地瞧了小哇一眼:“你上网查查也不会?”
小哇紧抿着双唇就快哭出来了。
章陌烟及时转移话题:“小哇,你说那瓶上的掐丝鎏金图画很漂亮,怎么个漂亮法?”
小哇顺坡下驴,立即道:“画得好看!彩色的,瓶身画的是幅《司马光砸缸图》,几个小孩胖乎乎的,特别生动可爱!我一个不懂画的都能知道是好东西。”
肖行雨眼角扫了下小哇,询问:“《司马光砸缸图》?”
“嗯,《司马光砸缸图》,”小哇手足并用描绘,“一口大缸,几个着急的小孩,有站在缸上的,有在地上到处喊人的,还有一个小男孩手里拿块大石头,应该就是司马光,刚砸了大缸,大缸破了个大洞,水哗哗从洞口流出来,水里冲出来一个小女孩。”
肖行雨凝然不语。
章陌烟从他的神色觉察出一丝异样:“行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肖行雨微微蹙眉:“司马光砸缸是瓷器经常表现的故事……”
他思考地顿了顿,又摇摇头:“我说不上来的感觉。”
小哇两道粗眉紧皱成一个川字,很显然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过。
凌晨四点,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汝阳,车子无声无息停在当地一座专门承担政府接待的酒店院子里。
前台值夜班的小哥彬彬有礼地笑脸相迎:“先生,请问有预定吗?”
“有,稍等,”肖行雨回身望向章陌烟,“老婆,我们的身份证!”
章陌烟顿足,这么自然的“老婆”两个字让她一时不知道肖行雨在喊谁,肖行雨笑着走过来揽住她往前走,不动声色地附着她耳边说:“喂,喊你呢!怎么不答应呢?”
章陌烟耳根一阵发热,从包里翻出两人的身份证递给肖行雨,肖行雨憋着笑拿过身份证递给前台小哥。
小哥一阵敲键盘:“肖先生您好,您预定了一间大床房……”
小哥后面说什么章陌烟听不清了,只听到了“一间大床房”。一种不学好的自责感从天而降,但下一秒心里又想到,对哦,她和肖行雨已经是登记过的合法夫妻了,肯定是要睡一间房的。只是……昨晚强烈的画面让她有点心有余悸……
也不知怎么就办好了入住手续,回过神来,小哇已经顶着疲倦的三眼皮发誓似的在跟他们告别了。
“雨哥,你们快上去休息!我先回家,明天我铁定一早就跟我奶磕头说好话!你们等我消息!”
“去吧,”肖行雨抬了抬下颌,一手搂着章陌烟一手轻松地跟他挥别,“不要压力太大,对了,别忘了把后备箱的大闸蟹拿下来送给你家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