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这就去!”不言拿过牌子就要跑。
裴铮却忽然喊住他,“等等,你再同他说一句,若他能来,我裴铮记他的情,日后定当竭力相报。”
“他也可以跟我提要求,只要我能满足,当然,沈云苓不行。”补充完,裴铮放了不言离开,自己则快步朝着寿康居而去。
彼时,沈云苓正裹着被子躺在床榻上发呆。
脑袋里全都是裴铮刚刚的话,他想要个孩子。
看他的表情并不像是说笑,这实在是太过于骇人,沈云苓攥紧被角,看来她得尽快寻法子离开这里了。
永安侯府
“世子爷,您真的要去吗?”心腹南星拿着大氅迟迟不肯交与陆今安,“不过是个有点名气的富商而已,您何须理会?”
南星也是刚为陆今安办了事回来没多久,所以不知陆今安同沈云苓之间发生的一切,更不知自己家主子同裴家有怎样的牵扯。
他只觉得大年夜折腾人出门的裴铮不地道,不值得自家主子纡尊降贵。
“无妨,去看看吧,人命关天。”陆今安趁着南星不备,一把拿过雪白色的大氅。
陆今安不顾劝说,准备从后门出去,南星只好跟上,他得保护好主子的安全。
不言见到陆今安,心才踏实,忙往马车那引,“世子这边请。”
“您愿意看诊真是太好了,老夫人就有救了。”不言套近乎搭话。
陆今安本不想吭声,但想到她,还是接过了话茬:“抬举了,不过是医者本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家少夫人近来好吗?”
“少夫人?”不言收马凳的动作一滞,他不知上次在林子里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奇怪,为何陆今安会提起自家少夫人。
但又想起沈云苓曾两次被这位世子相救,想必二位是有点相熟的,也就直言回道:“谢世子挂念,少夫人挺好的。”
看了眼憨呆憨呆的不言,陆今安笑着摇了摇头,是他关心则乱,竟朝一个小厮打听她,他又能知道些什么。
……
裴家因为老夫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个年注定要过不安稳了。
裴铮在到寿康居之后,便让人围住了整个院子,所有人都被关在院子里,不得进出。
裴府他也早已命人看住了各个出口,更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因他笃定,动静闹得这么大,下毒之人必定还在院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怎么偏偏就祖母中了招?”
裴铮冷着脸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庞氏身上:“明显下毒之人就是冲着祖母来的。”
“铮哥儿这么看我做什么?”庞氏神色有些不自然,侧过身回避了裴铮审视的目光。
裴铮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容,“侄子也没说什么,三婶慌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里有鬼?”
“我能有什么鬼,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我下的毒?!”庞氏炸了毛,“没有这么平白无故冤枉人的!”
裴大夫人本来就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甚至巴不得老夫人一下子没了,所以一直静坐着没出声。
但听到庞氏如此冲着裴铮喊,大夫人却是不能淡定的,“三房的,你冲我儿子鬼叫什么!”
气势上被压了一头,庞氏干脆站起来,“好哇,如今你们大房得势,便开始挤兑我们了,你们娘俩沆瀣一气,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她掐着腰,“说我下毒,焉知不是贼喊抓贼,别以为就你们有嘴,瞎话谁不会说啊,我还说是你俩下的毒呢!”
裴七这时也走到庞氏身边,挽着她的胳膊与她并肩在一起,“九弟,没有这么冤枉人的,你说我母亲下毒,证据呢?”
裴铮的视线在她们母女二人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转身坐到椅子上,“不过是随口一问,三婶和七姐未免太激动了些。”
五夫人看着双方没那么僵了,才走出来作和事佬:“哎呀,都是一家人,别吵别吵。”
她笑眯眯走到人前,面向裴铮,“铮哥儿,要不你先把我们放回去?你也知道老夫人喜静,咱们这么多人在这,怕是不太好。”
裴铮听完,点了点头,“五婶说的有理,确不应该如此,但我们在花厅,怎么也吵不到祖母那边,再说这贼人不抓,五婶能睡得安稳?”
五夫人干笑了两声,刚要开口,又被裴铮的话堵回去。
“想来也是不能的,毕竟祖母尚未脱险。”裴铮脸色陡然一变,“今日这人不抓到,祖母不清醒,谁也不准出这个门!”
话音刚落,老泪纵横的冯嬷嬷一脸慌乱地冲了进来,“铮哥儿,铮哥儿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她要见你!”
裴铮没等冯嬷嬷说完,就冲了出去。
来到老夫人门前时,心中忽然生了惧意,脚步停住了,他不敢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别人都不知,他对祖母的情感远要比面上看的要深厚,他只是不善表达。
“子陵来了吗?”迟迟不见人进来,老夫人撑着力气开口询道,“为何不进来?祖母时间不多了,快让祖母好好看看你吧。”
裴铮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