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关汀还这么紧张。
于润成竹在胸,正想要在说什么,却见沈康时转头问关汀:“是不是你在医院遇见孙莹然那次。”
关汀一愣,没想到沈康时知道自己遇到孙莹然的事情。
他不想去探究沈康时怎么知道的,即便他知道张助理不会多嘴。但于润都知道了,传到沈康时耳朵里又有什么稀奇?
他在意的是,沈康时即便知道,也没什么反应。
罢了,孙莹然是孙总的女儿,他只是两个已故下属的儿子。
关汀垂下眼帘,不再去看沈康时,只是用筷子去戳那只鸡腿。
其实也算不上好吃,真正到了碗里才觉出有点柴,有股肉的荤腥气味。
而沈康时将一碗炖蛋放在关汀面前,之前商务宴请来过这个饭店,那天关汀没怎么吃饭,反倒是吃了好几碗蒸蛋。
这是沈康时能记得的,为数不多有关关汀的喜好。
鸡蛋羹的气味也飘了出来,这一瞬间,关汀有点儿想吐。
关汀飞快地站了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包间。
望着他的背影,沈康时原本想说些什么,最后都吞了回去。
于润看见关汀终于走了,翻了个白眼,说:“既然亦久要回来,那到时候得准备个大的,好好弄弄排场。沈哥,你觉得呢?”
沈康时看着关汀座位上那一碗完全没有动过的鸡蛋羹,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嗯。”
于润掏出手机,笑嘻嘻地说:“那我给亦久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想玩的!”
沈康时骤然看向于润。
见沈康时这个表情,于润便又想起关汀那副不值钱的样子。
呵,装得再牛,不也只是沈康时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么。
等柳亦久回来,还不知道他要被怎样处理呢。
于润打给柳亦久的电话,很快被接通。
此时大洋彼岸正值早上七点,柳亦久身着一身轻便的运动服,正戴着耳机在晨练。
这样健康而洋溢。
沈康时坐得离于润远,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可即便如此,已经让他心跳空了一拍。
于润:“亦久,你在干嘛呢?我们这边是晚上,正在吃饭,商量等你回来之后的事情呢。”
柳亦久在电话那头说:“我在锻炼,待会儿要去参加一个会议。要不下次再说?”
于润举起手机,在饭桌上环了一圈。
于润是用后置摄像头,所以沈康时不知道柳亦久看见自己了没有、又是什么表情。
柳亦久说:“这么多人?”
于润说:“对啊,你快想想,你在国外这么久,有没有想念国内的什么?咱们搞起来。”
柳亦久说:“这个你们决定就好,我听说国内这几年变化特别大,到时候说不定会像白痴一样。”
沈康时说:“不会,你很聪明。”
手机依然被于润举着,沈康时什么都看不到。
只能听到柳亦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谢谢你……康时。”
沈康时捏了捏手里的筷子。
于润说:“那要不去‘漫’?你走之前是不是说没去过来着。”
“漫”是个酒吧,私密性极高,是这群大院二代喜欢去的地方,这也意味着里边“玩法极多”,乱得不行。
沈康时想都没想,说:“不行。”
于润吊儿郎当地说:“沈总怎么这么不给面子,我们不是你手下,而且关汀也没在这里啊。那不然你问问亦久,看他去不去。他去的话,你还能不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于润会这样直白地拿沈康时调笑。就连于润自己都愣住了。
然后柳亦久在电话那头轻轻巧巧地说:“都听沈总安排吧,你们太不靠谱了。”
沈康时眼角余光又瞥到那碗鸡蛋羹,心情忽然畅快了起来。
关汀从卫生间里回来,正好见到包间里的人其乐融融的,打算散场。
沈康时竟然也难得地露出笑意,问关汀:“你刚刚没怎么吃,怎么,不合胃口么。”
于润说:“关大秘书不喜欢这家店啊?那跟我们口味不一样,可怎么办哦。到时候真能招待好亦久吗?”
另一个狐朋狗友便道:“那没关系,亦久刚刚说他相信沈总。有沈总在,关秘应该能安排好吧?”
关汀便听出来了,自己不在的时候,肯定是跟柳亦久通过话了。
于是再看到沈康时脸上和煦的笑容,心脏便倏地疼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起来。
一股弱弱麻麻的电流在体内游走,关汀忍不住将手掌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