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才想起下午有相亲,得,午睡泡汤了。
还有两个小时就得出门上夜班,黎枫懒懒地靠在电梯壁,心里琢磨着晚饭点什么外卖。他厨艺不佳,只会煮泡面和熬简单的汤,住所附近的外卖基本吃遍了。
进门,坐在沙发上,把外卖页面划拉了一遍,提不起食欲,黎枫把手机摁灭,扯过一个抱枕,就势躺倒,眯了半个小时,起来后洗了个澡,出门上班。
驱车到医院,他直奔职工食堂,打了份排骨面。吃到一半,对面坐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黎枫惊讶地看着他,“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贺柏辉和妻子感情很好,一向都在家吃饭,极少来食堂。
贺柏辉哀怨道,“你师母出去旅游了。”
黎枫听了,笑得有点欠揍,“老师,想我师母了吧?”
贺柏辉瞪他一眼,“你师母明天一早的飞机回来,我去接她,你明天早上下班前帮我去2号特需病房查个房。”
黎枫看着老头脸上极力压抑的雀跃和思念,暗自好笑,应道:“记住了,您放心去接我师母,明早我去查房。”
吃完晚饭,上到办公室,黎枫刚换上白大褂就被叫走,“黎医生,26床心律失常......”
“来了。”黎枫一边低头挂工作证一边快步往外走,开始了他一晚上的忙碌。
处理完26床心律失常的问题,黎枫紧接着进了手术室。他就职的仁康医院是华国知名医院之一,病人从来就没少过,相对于忙到飞起的白班,夜班相对轻松,但是今晚例外。
凌晨四点,仁康医院成人心外科一病区。
李梦洁今天上大夜班,从晚上十二点上班开始,手脚没空过,护士帽歪了,顾不得整理,这会站在护士台,为新入院的病人做登记。
她问病人家属病人的身份证号,问了三遍,上了年纪的家属都说不清,因忙碌,情绪紧绷,她有点想发火,但一抬头,看到老人花白的头发,满脸的担忧,又硬生生把火气憋了回去,再次温和道:“老爷子,你有儿女的电话吗,你把电话给我,我问他们吧。”
罗雅静从她身边路过,快步进了配药室配药。她已经连续四个小时没喝一口水,一张嘴,感觉喉咙都在冒烟。
半个小时后,她们终于忙完手头上的紧急工作,暂时可以歇口气。罗雅静哑着嗓子和李梦洁吐槽道:“黎医生这段时间是怎么了,这么水逆,每次夜班和他搭班都忙得飞起,等他休假让他去庙里烧烧香才行。”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清隽身影闪进护士台,正是被吐槽的正主。黎枫在手术室做了六个小时手术,从手术室出来,又有个患者出现术后出血及血肿,他重新进行加压包扎。这会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他进了护士台后直奔饮水机,拿一次性纸杯仰头灌了两杯水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他浓密有型的黑色碎发被手术帽压塌了,白大褂里的烟灰色衬衫领子因忙碌起了褶皱,但颜值依然能打,额头饱满,鼻梁笔挺,冷白皮,天生就是拿手术刀的修长手指捏着纸杯,一双桃花眼笑意满满,“辛苦各位美女了,下班请你们吃早餐,地点你们挑。”
罗雅静毫不客气道:“那我们要去粤香楼。”
粤香楼是A市的一家粤式餐厅,味道正宗,环境清雅,价格当然也不便宜。
黎枫故作心疼地用一只手按了按心口,“行,没问题。”
“铃铃铃...”
听到这个铃声,三人都忍不住哀嚎,“天呐,今晚是怎么了?”
李梦洁抄起电话,“你好,成人心外科一病区。”
几秒种后,李梦洁同情地看向黎枫,“急诊......”
黎枫把手里的纸杯往垃圾桶一扔,快步往电梯走去。
来到急诊,看到夜班医生是好友林星盛,林星盛看到他也不意外,默契地介绍病人情况。病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因为失恋酗酒,喝醉后,失足从三楼阳台摔下,命大,没摔死,但是伤势严重,全身多处骨折,内脏破裂、出血。
黎枫又上了手术室,等他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两个星期没休息,又参加了两天半研讨会,本就累,又连续忙了一晚上,黎枫觉得自己要猝死了。李梦洁和罗静雅等几个夜班的护士,已经下班回家了,黎枫给她们每个人发了红包。
发完红包,准备按灭手机屏幕的时候,何碧珍女士的电话进来了。黎枫看着手机,一脸无奈,把电话免提,给自己倒了杯水,“何女士,何事?”
何女士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疲倦,“夜班很忙?”
黎枫按了按酸痛发胀的太阳穴,趁机装惨,故意压低声音道:“嗯嗯,忙了一晚,累惨了!”
何女士心疼,本想让他赶紧回家休息,但是顿了顿,还是把话问了出来,“昨天下午和梁律师见了后感觉怎么样?”
黎枫就知道她要问这个,懒洋洋道:“不怎么样,没感觉。”
何女士沉默了一瞬,但马上又打起精神,“没事,咱多相几个,总会遇到心动的。刚才你叶阿姨和我说,她亲侄子从美国回来了,以后会留在A市工作,是做金融的,人还没回来前,各大风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