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那位市长太过依赖黑bang的力量,在他死后甚至没有一个人有能力为他主持公道,GCPD前往调查时,所有痕迹都被清除干净。
这就是当黑手dang寄生虫的代价。
拉文德决心避免重蹈覆辙。
“很遗憾,我想我还没有足够的阅历和能耐做各位的朋友,那条捷径不适合我走。”
“你是想当我们的敌人吗?”
一直冷眼旁观的面具帮首领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西恩尼斯脸上的黑面具和面部皮肤融为一体,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长着眼球的骷髅。
他的脸上没有嘴唇,牙龈和牙根就这么暴露在外,牙齿之间还留着牡蛎的残渣,温和香醇的意大利菜被他吃出了生啖血肉的动静,让拉文德有一种随时会被他剁碎成食材的错觉。
这就是另一个极端,完全拒绝合作也同样会被报复。
她必须得找到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平衡点。
拉文德放软语气,表示出退让的意思:“诸位,我拒绝这个提议并非出于敌意,仅仅是因为我太过胆小。在经历了今年选举的那场风波后,我就变得非常怕死,生怕自己像法尔科内先生的那位候选人朋友一样心脏麻痹而死,或者像科波特先生支持的那位一样因为交通意外而死。哪怕是现在,我也在随时遭受着死亡威胁——根据安保队所说,我可是经常收到带炸弹或者神经毒素的包裹呢。”
这话让众人神色微变。
他们为了应付拉文德而暂时联手,内部可并非铁板一块,谁知道拉文德遭受的刺杀是不是他们其中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干的?
法尔科内略微不满地看向最具嫌疑的暴力狂西恩尼斯,科波特则摊开手:“说不定是阿卡姆那群疯子的残党干的呢?今年选举时的暴力事件也有他们在出力。”
“确实,考虑到阿卡姆的特殊性和不怎么光辉的历史,也许真的全是他们干的。”拉文德装作深以为然的样子,“但市民们和我的赞助商们可不这么想。因为要是我因为非自然因素死亡,我们哥谭市第112届市长选举的选举人将会一个活口不剩。多么可怕的事实!在美//国史无前例的惨剧,民主共//和制度的崩坏,选举法被公然蔑视!”
“怎么,你打算变成幽灵到公众面前做这番演讲吗?”西恩尼斯发出怪笑。
“不,我可没有通灵的本事。我所转达的,是我的朋友,州财政部长先生的意思。”
这是拉文德自上任市长以来第一次提到这个名字。
她最大的后台,今晚只身赴宴的底气来源,出身自名门望族的新泽西州财政部长,年纪轻轻就官居要职的青年,也是科波特和法尔科内暂时对她客客气气的最大因素。
只有西恩尼斯不吃这一套:“狐假虎威。一个弃子罢了,我可没见到来自州政府的人来哥谭慰问过你。”
或许这也是另外两人猜测的,只不过被黑面具提前说出来而已。
“或许真如你所说吧。”被戳中痛处的拉文德并不气恼,“但就算是弃子,也是会被利用所有价值的。比如说,如果我死了,按照部长先生的设想,州政府会有理由让联邦探员和国民/警/卫队进驻哥谭,哥谭将由州政府全面接手管理。部长先生一直觉得新泽西州各个城市的自主权过于庞大,若是哥谭出现选举人全部死亡这一前所未有的局面,他的改//革也就有理由启动了。”
眼见几人开始各自打算,她趁机煽风点火道:“如果是法尔科内先生,应该有办法应付过去吧?毕竟您是意大利移民的核心人物,手握选票的您就算在国会也吃得很开,州议会自然也不在话下……但是科波特先生呢?哥谭市局面被全部洗牌,您和您的区议员朋友也会很头痛吧?西恩尼斯先生您也是,联邦探员对武器走私交易的管控可不如哥谭市海关局宽松,大家都会受影响的。”
“如此一来。”她沉声道,“诸位应该不会怀疑我的诚意了吧?我所求的很简单:活下去,以及顺利度过任期。”
三人交换眼神。本就不是齐心协力的合作关系,如今因为她的一番话出现裂缝。
“你的要求是?”
“很简单,只要诸位什么都不做就好了。HERE那边,我希望不要再有黑bang插手;至于我为了兑现选举承诺而做出的一系列举动,请放心,不会触及各位的利益。几位的主要运输途径是卡车和航运对吧?我接下来做的一切,仅是局限在铁路行业。从提出议案到市议会审批,需要好长一段时间,足够各位及时调整’公司业务’了。”
说完这些,拉文德从她的座位上站起身,借口称是去卫生间,给几人和他们的助手一个商量的空隙。
她站在洗手台前,发现自己面色潮红,手心也全是冷汗,显然是高度紧张所致。
她摸摸自己的xiong口,徽章已经和自己的皮肤升高到同一温度。
夜翼应该听到所有的对话了吧?
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自己。一个虚张声势,向恶势力妥协的政治秀演员?
真要这样的话,那也无所谓了,她的生存之道就是如此,不会因为在意夜翼对她的看法而改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