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缠绕腹部。
内脏收到挤压,原本压到最低的节奏被打乱,松田伊夏挣扎了几下,呼出一大口气泡。
该死!
原本能在水下停留的时间因而瞬间失去大半,他蹬腿躲避,拟翼再次行动,斩落几条触手。
尚未来得及收回,就被再次席卷而来的触手攥住中部。
松田伊夏从喉咙哽出一声痛呼,又有几串气泡从口中吐出来,向上消失不见。
咒灵将他的拟翼撕裂了。
剧痛从断口处传来,那侧拟翼瞬息收入后腰,可怜地融入红莲咒纹,等待着在咒力中滋养修复。
这玩意到底长了多少触手?!
松田伊夏心里憋了一口气,肺部已经隐隐有了痛意。
几次意欲返回海面都被对方打断,咒灵有意阻止着人类重获氧气的举动,试图将其拖死在海底。
他打消了持久战的念头。
咬紧牙关,压下自喉咙深处泛起的血腥味,更为磅礴的咒力自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汹涌而出,仅剩的一侧拟翼瞬息从根部化为更为妍丽刺目的红。
脖颈位置的刺痛更为剧烈。
意外的,在海洋里,他居然能听见宝石破碎的声音。
脖颈后方,鸽血红石上浮现出轻微的裂纹。
在裂纹布满石面之前,他终于找寻到咒灵的核心,用刀锋般的翼尾将其贯穿。
几乎快将他完全裹挟的触手在此时泄力。
松田伊夏用最后一点力气拽掉自己身上海藻般挂着的触手,没让自己被向下沉去的咒灵拖拽入更深的海域。
上方,所有光线都变得渺远。
胸膛之中,因窒息而泛起的撕裂般的灼热愈重,啃食着他的骨骼。
拟翼暂时收回后腰,已经生至脸侧的殷红咒纹停止蔓延,开始缓慢地消退。
颈环也不再发出刺痛的警告,缓慢降下温度。
再等等。
疼痛和寒冷影响了思绪,他咬破舌尖,用一种更为尖锐的疼痛换回思绪。
他现在手脚都失了力气,没法游动。等那些咒纹消退至安全界限,就可以再次动用拟翼。
就是还没试过用它们游泳,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但他不知道这里离水面到底有多远。
在海底长久的停滞和睁眼,让他的眼睛变得干涩刺痛难忍,只能靠间歇性的闭眼来缓解。
嘴唇微张,呼出最后一串气泡。
胸腔和肺像是一块被榨/干的海绵,无论如何挤压都再也渗不出一丝空气。
闭上,轻微缓解刺痛,再睁开。接触到盐分高的海水,更为恼人的胀痛袭上。
意料之中,却仍有些惊讶,面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怎么就忘记了。
松田伊夏
在心里无声的笑了笑。
以幽灵身份、亦或者以他的幻想留存于世的男人总会忘记自己接触不到人这个事实。他眉眼中满是着急,无数次想用力拉住他的手,将他从海底里拽出去。
却只是穿过了少年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松田伊夏真的感觉随着对方的动作,水波受到了搅动,他落得没那么快了。
松田阵平的头发完全没受到水的影响,衣服也是,仍然蓬松而干燥。
深色的海水让一切变得模糊,他在这些无数层来自于大海的伪装之下,终于让自己的眼底流露出安宁的柔软。
他看着松田阵平的脸,突然有一点点微不可见的委屈。
就好似小时候他被按在卫生间里,事后也只是爬起来,找了一块锋利的石头,一个个追着反击回去,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却在收到哥哥的短信时才突然想哭一样。
他张了张嘴,声音只出现在心里,慢慢被自己咀嚼消化。
看,我这次不仅成功解决危机,找到了线索,还完成了组织那边的任务,等事后琴酒问起来就说是自己及时发现问题然后毁尸灭迹,第一份工作就干得这么漂亮,肯定升职加薪。
哼哼,我厉害吧?
那个电箱设置的有问题,很讨厌。离站得位置太近,炸的时候燎到了手臂,好疼。
皮肤又痒又麻又疼,和直接被利物穿透或者撞击的疼痛不一样,分外难忍。
所以。你疼吗?
那天。
松田阵平又一次着急地伸手拽他,没拽住。自己却随着力道向前扑去。
有点像拥抱了。
松田伊夏想。于是他高高兴兴动了动手指,勉强合拢手臂。看着就像悄悄把对方抱在了怀里。
接的不错!
他在心里夸自己。
很快这个合臂的动作又被水波冲开,他没力气对抗水流,暂且作罢。
有那么几下,松田阵平穿透他的身体,两人的胸膛好似合在一起。
两颗血缘相同的心脏,在这种情况下奇迹般的密合,发出同一频率的心跳。
......好像真的有心跳?
由远及近。
一只手搂住松田伊夏的脖颈,抚着卷曲的、被水润湿的黑发。
在日落后漫长的几个小时里,黑暗已经带走了水面所有被照晒的温度,从下方翻涌的、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