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苦笑一声:“妈,你想哪里去了,你回去吧,泡泡在家里会害怕,你放心,我没事。”
这怎么可能没事,原本再等两个月,孩子就能存活的,现在五个月就被害死了,孟宁心里的痛,无人能体会。
不过孟母想到泡泡,孟宁总不会丢下泡泡不管,也就没有多想了。
“那我回去了,明天我再来。”孟母说:“明天我带着泡泡一起来接你出院。”
孟宁弯了弯唇角:“好,我想吃妈包的饺子,明天有吗?”
那是孟宁流产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孟母感到特别欣慰,也以为孟宁真的放下了,鼻尖泛酸,说:“有,明天妈给你包饺子。”
“好。”孟宁靠坐在床头,面带着微笑,目送着孟母离开。
孟母也放心了不少,向傅廷修打了声招呼走了。
孟母走后,傅廷修才进病房,他在病床边上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孟宁也不愿意跟他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孟宁闻到傅廷修身上有酒气,问:“又喝酒了?”
这己经不是傅廷修第一次喝酒了,那晚傅廷修跟着傅博轩回去后,也是喝得醉醺醺,第二天来医院时,孟宁闻到了酒气,但她没有点破。
傅廷修听到孟宁主动跟他说话,有些错愕,连忙应道:“…喝了一点,我跟博轩一起喝的。”
之前他答应了孟宁不会再喝酒,这次是心情确实烦躁,没有酒精的麻醉,他己经睡不着了,才会与傅博轩喝酒。
孟宁点了点头,目光也不知道看哪里,有点神游太虚地说了句:“挺好的。”
“孟宁。”傅廷修嗫喏着唇角,说:“要不要休息?”
孟宁眼神渴求地望着傅廷修:“我想出去转转,可以吗?”
她十天没有离开这个住院部了。
孟宁主动跟他说话,又提出要求,傅廷修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拒绝她的要求。
傅廷修激动地说:“好,我现在就找轮椅,我推着你去楼下走走,再给你戴上帽子,你不能吹风。”
孟宁没有反驳,什么都听他的:“好。”
傅廷修立即去找来轮椅,给孟宁裹上厚衣服,戴上帽子口罩,捂得一丝风都吹不进去,这才将她抱上轮椅,推着去楼下医院小公园走走。
正是黄昏时刻,天边的云彩特别地漂亮。
孟宁抬眸望天,看着天边云彩,脑海里浮现不少回忆:“傅廷修,我们相遇的那天,天气也是这样的好,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己经认识一年多了,在一年前,我肯定想象不到,我们会结婚。”
傅廷修推着孟宁在小公园慢悠悠地散步,嗓音温醇:“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我说过,会带你去度蜜月,我们去看极光。”
“极光?”孟宁说:“我只在照片上看过极光,很美。”
傅廷修停下来,在她身边蹲下来,握住她的双手:“孟宁,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你能理我,也不是代表你原谅了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很抱歉,我没有能为咱们的孩子一个交代,等你出院了,我带着你和泡泡去国外住一段时间,去过只有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好不好?”
让孟宁忘掉悲伤的最好方式,那就是离开这个伤心地。
傅廷修这几天也在跟傅博轩对接,让傅博轩接管公司,他打算休息一年,这一年时间,好好陪陪孟宁。
有傅英杰在,傅博轩就算再怎么没有做生意天赋,也不至于一年就把晟宇集团败光。
经过这件事后,傅廷修也意识到,没有什么能比一家人的幸福重要。
闻言,孟宁眼眶泛红,睫毛湿润,她从傅博轩那知道,傅廷修拿枪去找过傅老太太,也知道现在傅老太太由傅英杰看着,就是防止傅廷修再做什么过激的事。
有些事,傅廷修真的不能做,他不能毁了,也不能背上弑亲的罪名。
他表明了态度,心痛过孩子,这就足够了,至于其它的,就让她来吧。
孟宁紧紧地捏着傅廷修的手,声音哽咽地说:“傅廷修,嫁给你,我没有后悔过,你对泡泡好,对我好,我都感受到了,我爱你,想跟你一起白头偕老,不悔遇见。”
说着说着,孟宁的眼泪己经落了下来,她俯身主动吻上傅廷修的唇。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楚明白地跟他承认,她爱他。
傅廷修感受到孟宁的身子轻颤着,他拥住她,加深这个吻,他只希望,她能从悲伤里走出来,无论用任何方法。
晚霞透过枯树照在两人身上,仿佛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枯叶纷纷飘落,两人相拥热吻,时间仿佛定格在这里,成为最美的画卷。
这天夜里,傅廷修终于能靠近孟宁,两人在医院病床上相拥,说了很多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