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不太方便。”叶知秋微笑下车,又说,“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那些都是虚的,”齐鑫笑起来,专注地看叶知秋,“只要你肯来就好。”
算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叶知秋了。
从他出国参展就没再见过。
此刻两人站在阳光下,齐鑫一时有点愣怔。
说不清楚哪里有变化,他只觉得叶知秋好像比之前更好看更迷人了。
此刻,少年人长身而立,身姿笔挺,犹如远山上那株久经风霜却依然傲立的劲松一般。
米色的风衣潇洒地敞着,里面是宝蓝色的V领羊绒衫,领口处,雪白衬衣的纽扣扣到最顶,衣领托着他小巧圆润的喉结,既禁欲又格外诱惑。
阳光下,那双微弯的眼眸犹如两汪清澈的琥珀一样,皮肤白到近乎透明,可唇瓣却又极度红润。
下意识地,齐鑫咽了咽口水。
“要不要把车子开进院子里来?”他问。
“不用了,”叶知秋一只手随意地按在车窗边的位置上,“看看就走了。”
“一起吃了晚饭吧。”齐鑫原本就想叶知秋想得不行,这会儿一见面,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强烈到他甚至生出一种,恨不能把他装在口袋里,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来。
好像怎么亲密都没办法表达自己对他的喜爱之情一样。
听叶知秋说很快离开,他立刻就开口挽留。
“晚上还有课。”叶知秋抬眼看他。
“哦,”齐鑫有些遗憾地应了一声,伸手过来握叶知秋的手腕,“走,先去我办公室看看。”
叶知秋没拒绝,跟在他身侧进了工厂的大门。
办公室的门推开,齐瑞昌正弯腰往保温壶里倒热水,叶知秋没吭声,径直越过他占据了齐鑫的位置。
随后他二郎腿一翘,微微偏头向他伸出手来,“订单拿来我看看。”
齐鑫弯腰咳了一阵子,终于在齐瑞昌不善的神色中艰难停了下来。
他指了指齐瑞昌,对叶知秋说,“小秋,我介绍下,这是我爸。”
叶知秋像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才向齐瑞昌看过来。
“不好意思,齐厂长,”他微笑,连声叔叔都没叫,称呼上更是刻意拉开了距离,“我还以为是厂里帮忙的工人。”
齐瑞昌:“……”
槽点太多,他一时不知该从哪个点开始吐槽。
只觉得叶知秋这个歉倒不如不道,反而让他心里更加堵得厉害。
但想一想陶若晴的资金,以及自己和齐鑫达成的共识,他还是忍了下来。
“你们聊你们的,”齐瑞昌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意,“我给你们泡杯茶喝。”
“齐鑫。”闻言,叶知秋抬眼,“我不喜欢喝茶,你去给我冲杯咖啡,多加糖。”
一贯的命令语气。
这样的语气齐鑫早已经习惯,倒没觉得什么。
倒是齐瑞昌,脸上的神色几乎就要压不住。
原先,叶知秋熬夜加班为齐鑫设计服装,又同意将设计稿署上齐鑫的名字……
齐瑞昌一直以为,齐鑫在这段感情里是绝对掌握着掌控权的一方,对叶知秋这样的小孩儿,早已捏得死死的。
所以,齐鑫生病,他才打了那通电话过去,想进一步帮自家儿子彻底把人拿捏住。
就算对陶若晴,他这张老脸上也算有光。
可现在他才发现,事情和他想象的,好像又并不完全相同。
闻言,齐鑫立刻屁颠屁颠地去冲咖啡,去之前还将厂里所有打印整理出来的订单全都交到了叶知秋手里。
而叶知秋就舒舒服服地靠在老板椅里,不疾不徐地翻阅了起来。
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简直是……简直是太过分,太目中无人了。
别说他是个长辈,就算他是个平辈或者晚辈,叶知秋这样的表现也已经足够无礼。
齐瑞昌压了压心底的火气,压得心口堵得发疼。
可叶知秋却像是全然未觉般,翻了几页后,他抬手在风衣口袋里掏出烟盒和火机来。
敲出一支香烟来,他咔哒一声点了火。
下一刻,烟草的气息就丝丝缕缕地逸散在了不算大的办公室里。
齐瑞昌不抽烟,但平时见得人多,时常周旋应酬,倒也并不反感别人抽烟。
但齐鑫一向不喜烟味儿,这会儿又生病咳嗽……
叶知秋这个时候点了支烟,当场就触了齐瑞昌护犊子的那颗逆鳞。
“小叶呀,”齐瑞昌轻咳一声,试着将话说得委婉一点,“鑫鑫他本来就不喜欢烟味儿,尤其这两天生病,更是闻不得,你看,咱们能不能先不抽?”
“怎么?”闻言,叶知秋有点好笑地偏头看过来,“怪不得我觉得齐鑫娇里娇气,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原来都是您惯得呀。”
说完他将烟摁熄,笑了笑,“那我先不抽?”
“什么不抽?”恰逢齐鑫端着刚刚冲泡好的咖啡过来,放在叶知秋面前。
“喏,”闻言,叶知秋将自己刚抽一口就摁熄的那支香烟展示给齐鑫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