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满脸怒容,想不到事到如今,这个混账居然还执迷不悟,不知悔改。
他真的无可救药了。
他那颗心早就黑透了,没有办法洗白了。
“我就知道,与你多费口舌,根本没用。总之,我救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皇上看着太后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他再也压不住心底积压多年的怨气。
他双眼猩红,仰头看着太后。
“呵……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一旦遇上什么事,你最先斥责的就是我。人家的娘亲,都是护着自己的孩子,可你呢,你总是不分青红皂白,严厉苛责于我。在你眼里,我这个儿子,难道真的那么差劲吗?”
“还有父皇,明明都是儿子,他为何对我和宴王的态度会差距那么大?我明明那么优秀,那么努力,这些东西,父皇统统都看不到。他一直明里暗里的,都说要把皇位留给萧廷宴。凭什么啊,萧廷宴他不过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奶娃罢了,他连字都不识几个,他如何能与我比?”
“可父皇满心满眼都是他那个老来子,天天护得和眼珠子似的,上朝带着,批阅奏折也抱着。有时候,睡觉的时候,父皇都舍不得松开他,要抱着他一起睡。好像我们这些儿子,都不是他的亲骨肉,就萧廷宴一人,是他的亲儿子一样。”
“这难道不觉得很讽刺吗?我从没感受过父皇这样的父爱……他却将这些,统统都给了一个几岁的小奶娃。换做任何一个人,能不怨,能不恨吗?”
回忆到曾经,那段令他痛苦的过往,他眼底满是憎恨。
就因为,他不是从父皇最心爱的女人肚子里生出来的,所以无论他多么的优秀,父皇都是看不到。
萧廷宴那时候,刚刚会走路,父皇就亲自手把手教他认字读书,甚至还教他批阅奏折。
父皇还说,将来他要把皇位留给萧廷宴,父皇还让他这个儿子,以后好好地辅佐萧廷宴。
父皇说的每个字,做的每件事,都犹如一把刀似的,狠狠地戳进了他的心口。
他愤怒,他嫉妒,他恨得咬牙切齿。
同样都是皇子,他还比萧廷宴大十几岁,凭什么要让他屈居萧廷宴之下,给他当牛做马,扶持他坐皇位?
他对父皇的不满,一日日加剧。
直到萧廷宴六岁时,父皇封他为宴王,赐予他北地十万兵权。父皇的这一番作为,让他彻底红了眼,彻底动了杀心。
他想对萧廷宴动手,可萧廷宴的身边被父皇安排了很多的暗卫保护,但凡他有个什么轻举妄动,都得打草惊蛇。
他没办法,最后只能从父皇身上下手。
好在父皇对他不设防,无比信任他这个儿子。
他就这么,一点点地让人在饮食里,对父皇下毒。一日一日,那些毒素潜移默化在父皇的体内。
直到他得知父皇已经写好了册封萧廷宴为太子圣旨的那一日,他终于按捺不住,先杀了父皇的心头宠宸贵妃。
宸贵妃一死,彻底激发了父皇体内的剧毒。
父皇也跟着不行了。
紧接着他毁掉封萧廷宴为皇帝的圣旨,伪造了一个假圣旨,将凡是知道内情的宫人,统统斩杀。
那一夜,南储的皇宫彻底翻天覆地。
他也由此,一步步的登上皇位,成了这主宰南储的天下君主。若非萧廷宴连夜逃走,他也早就将他斩草除根了。
父皇死的时候,倒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如今想来,那个人应该是周公公吧?
萧廷宴听着皇上那无耻的言语,他心头一直翻涌着的怒意,犹如浪潮般,刹那间将他整个人掩埋。
他攥着拳头,疾步冲到皇上的面前,直直地朝着他的脸庞砸去。
“浑蛋,萧崇山,你真是该死……”
“你所谓的那些借口理由,根本就不是你弑杀亲父,残害手足的借口。父皇其实早就看透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刚愎自用,心胸狭窄,根本没有任何的容人之量。像你这样的人,如何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你还说,这么多年你治理南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妨睁眼看看,现在的南储还能和二十多年前相比吗?父皇在世时,勤修内政,极其在意民生。那时的,南储早就达到了鼎盛繁荣的时刻,百姓们生活富足,安居乐业,几乎都没尝到过战乱之苦。”
皇上被这一拳头砸的,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鼻子嘴巴全都流淌出了不少的血来。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那些鲜血。
而后慢吞吞地坐起身来,一双眼睛怒视着萧廷宴,恨不得要杀了他。
这一刻,他彻底不再伪装了。也没必要再装,当所有的平静不复存在时,一切都没了意义。
“你居然敢打朕?萧廷宴,怪朕的心还不够狠,没在你年幼时,狠心除掉你。朕就不该估计那么多,不敢对你动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