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
桌上都是段嘉嘉喜欢吃的。
段述南和薛河两个人忙活了一天,这才做出一顿年夜饭。
盘子里用红枣和坚果加上葡萄干摆出一朵花来的糯米饭做甜点。
老鸭汤是薛河在院子里用红砖垒了一个简易的小灶台,时不时出去添柴,用文火炖了一个下午炖出来的,香味扑鼻,骨肉都酥烂了,里面还放了菌子,鲜得人舌头都要掉了。
还有段述南按照段嘉嘉的口述做出来的锅包肉和红酒炖牛腩。
就连炒青菜都让薛河仔细地摆成了一朵花的样子,中间还点缀着香菇碎。
“新的一年,祝嘉嘉身体健康,事事顺心,天天开心!”段述南端起酒杯,率先说话。
薛河跟在后面,说:“那我就祝嘉嘉没有烦恼,文思泉涌,下笔有神!”
他们作为长辈,并没有要求段嘉嘉一定要成才。
比起那些,段述南和薛河都更希望段嘉嘉可以开心,健健康康的生活。
段嘉嘉嘿嘿一笑,也举起了手里的饮料杯:“我祝爸爸和舅舅身体健康,没有烦恼。爸爸的生意蒸蒸日上,舅舅的事业节节高!”
三人对视,满是幸福。
吃饭的时候薛河和段述南喝多了还会说起从前的事情。
两人提到最多的就是薛卉。
段嘉嘉在旁边悄悄的听,听到段述南说曾经把薛河当情敌的时候,喝汤都差点呛到。
这些她上辈子可没有听说过。
大概是因为段嘉嘉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想要妈妈,当时还在林场住着,林场有些大娘阿姨总是在段嘉嘉面前露出同情的神色,说起薛卉的时候都会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段嘉嘉。
仿佛薛卉难产死亡的真凶就是段嘉嘉。
段述南后来搬走,也有这个原因。
他们鲜少在段嘉嘉面前提起薛卉,主要还是不希望段嘉嘉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不好的联想。
现在听到他们说起从前的事情,段嘉嘉都感觉有点醉了似的,她喝的明明是汽水。
到了八点,三个人又转移“战场”去了客厅看春晚。
从几年前开始,春晚就成了现在家家户户除夕夜里的固定节目。
火盆边上煨着小蜜桔,拍掉上面的碳灰,温热的橘子仿佛甜度都增加了。
段述南在旁边乐得不行,薛河相对儒雅一点,听到好笑的相声也只是轻轻笑几声。
家里就属段嘉嘉和段述南两个人笑的最大声。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半,段嘉嘉听见外面渐渐有小孩子的声音,今年买烟花的人家也多了起来。
“嘉嘉去玩吧。”薛河看她着急,鲜少能看见外甥女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薛河看着也觉得有意思,笑道:“要不要我和你爸帮你点?”
“不用!”段嘉嘉确实有些坐不住。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些幼稚,但后世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段嘉嘉除了去某乐园和政府组织的烟花活动之外,很长时间没有看烟花了。
去年在原康县买的烟花种类不多,今年这可是去市区买来的,烟花老板说有不少新品,段嘉嘉就有些坐不住了。
“我去啦!”段嘉嘉跑到院子里,院门口已经围了一群小孩。
买烟花那天,这群小孩子都看见了段家买了不少烟花,就等着今天晚上来凑热闹呢。
为首的还是胖婶家的大孙子。
一年时间过去,小男孩长高了不少,牵着妹妹见到段嘉嘉出来还有些害羞,喊了一声“嘉嘉姐姐”。
“来!”段嘉嘉走上前去打算开门,买烟花回来的时候就说了,过年的时候可以一起来玩烟花热闹热闹。
段家不差这个钱,但家里只有三个人却是有些冷清了些。
这群小孩子一年也就玩这么一次,不管是段嘉嘉还是段述南以及薛河,都觉得这样热闹一次不算什么。
只是还没开门,就听见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叫声。
“不过就不过了,我还不稀罕跟你过呢!”
紧接着就是一个男声:“好啊,那你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回来了!”
段嘉嘉没有听出第一个人的声音,但听出来了第二个,是周晓群。
自从周晓晴离开,周家就乱作了一团。
隔三岔五就能听见吵架的声音。
有的时候段嘉嘉关上门窗在书房里都能听见。
为了不被打扰,段嘉嘉不得不拿收音机放音乐磁带,这才能阻隔周家的吵闹声。
倒是临近过年的这几天消停了,原以为就算要吵,那也得过了年再说。
没想到除夕夜里就吵了起来。
这一声,别说春晚了,就算是有人家里吃年夜饭吃得晚,现在也端着碗出来看热闹了。/
那群小孩也都顾不上烟花,一个拉着一个地往周家跑去。
就连屋子里的段述南和薛河也跑了出来。
“那家又在吵架?”薛河除了节假日一般不在这边,饶是如此也知道周家最近闹得厉害的事情。
可想而知这一家子能有多闹腾。
段嘉嘉点头。
“听着好像是周家的儿媳妇跟周晓群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