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看着李春花一口咬死要六千块钱,否则免谈的样子,不由得摇头:“这哪里是卖房子,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旁边看热闹的吐了一口瓜子,说:“抢劫那是必须给钱。卖房子可以不出钱,又不是非要买他们家的。”
事情正如她们所说的那样,原本还有点兴趣的买家冷笑一声,谈价的想法都没有,转身就要走人。
有人看不下去,劝李春花清醒一点。
谁知李春花还不依不饶了。
瘦得两腮都凹下去的李春花比起之前周晓晴还在的时候老了不少。
像是一年时间里直接老了七八岁。
从前还会戴着红毛线缠得发夹在头发上,头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又有工作,李春花前两年还是很风光的。
现在不仅老了,头发也剪短了。
准确的说,是把头发卖掉了。
去的还不是专门收头发的地方。
那里卖了头发可以帮忙剪头发,修得整整齐齐。
为了多卖一些钱,李春花找的是走街串巷收头发的。
头发都是齐根剪,底下麻麻赖赖,不修剪一下都没办法出去见人。
可李春花却不管了,每天拖着一个蛇皮袋就去外面跟人抢瓶子纸壳箱。
没办法,周晓群的工作没了,儿媳妇也没有工作,家里就老周一个人,怎么可能养家。www.sxynkj.ċöm
李春花也劝过周晓群夫妻去找工作,但是这对夫妻如果是勤快的,之前就不会那么对待周晓晴了。
最后只能让李春花出去捡垃圾补贴家用。
“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李春花挥舞着双臂,激动的说:“凭什么从前捡破烂的周家可以把房子卖那么多钱,我家不可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围观的那些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再拦着,那就是见不得人家好了!
只是看房的人都走了之后,李春花又觉得不得劲儿了。
恶狠狠的看着段家的方向咬牙:“都是他们!那一家子灾星!”
李春花都打听过,人家薛家本来都是好好的,就因为收养了薛河,又招了段述南,最后生下来段嘉嘉,一家三口都没了。
这对父女还没有搬来的时候,自己家日子不知道多好过。
现在他们来了,自己家一天不如一天,周晓晴那个死丫头还敢跑了。
都是他们家害的!
胖婶在旁边嗑瓜子,听到这话后不满的皱了皱眉,小声对身边人说:“遮着我点,我去跟段家人说说。我总觉得李春花跟那些精神不对的人似的。”
李春花一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些街坊邻居的看得最清楚。
要不是这一家子贪心,还重男轻女,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
怎么还怪上了段家!
“行,你去!”
大家看热闹归看热闹,发现不对还是要赶紧通知一下,以免真的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胖婶到段家的时候只见到了薛河,把李春花的情况说了之后,让薛河叮嘱段家父女小心一点。
“都说光脚不怕穿鞋。现在李春花那一家子就是光脚的,你们可注意点!”
薛河抓了一把糖果瓜子还有一兜子橙子给胖婶,感激道:“多谢您提醒,我们肯定会多多注意这些的。”
胖婶推拒,最后还是薛河强势塞给了她,这才收下。
段嘉嘉伸着懒腰下来,就看见薛河沉着脸回来,好奇的问:“舅舅,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那边李春花家的事情,胖婶过来说李春花情况不太对,好像是觉得房子卖不出去都是咱们家的关系。”薛河皱眉,只觉得厌烦,却不觉得有多惊讶。
他从前工作的时候遇见过更多离谱的事情。www.sxynkj.ċöm
有些人自己犯的错,但就是不肯承认,最后都会找一个人当背锅的。
李春花显然是把家里出现的这些事情都怪到了段家身上。
跟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
“我都猜到了。”段嘉嘉撇嘴,对于这件事情一点都不意外。
她跟李春花打过几次交道,结果都不太好。而且,李春花如果真的能意识到错误,就不会惯出周晓群这样的儿子。
从厨房做好了饭菜出来的段述南正好也听到了这舅甥俩的话,在旁边洗手洗脸收拾一番,冷笑道:“他们家这个房子不卖都不行。周晓群去的那个都不算赌场,是麻将馆。但是麻将馆的老板有悄悄放贷。周晓群玩的也不是扑克和麻将,而是牌九。一把输赢最高能到几百块钱,周晓群欠下的还不止这三千。”
段嘉嘉听得目瞪口呆,惊诧道:“他是疯了吗?”
没有工作也就罢了,还这么不求上进的跑去推牌九?
玩得还那么大。
一局牌九的时间可比麻将扑克这些短多了,如果一直输下去的话,三千块钱还真是不需要花多少时间。
“谁知道呢。”段述南摇头:“我是听别人提起。有个客户听说我住在这里,闲聊的时候把周晓群的事情说了。周晓群这三千还只是在原康县的麻将馆,他在那边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