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只觉得和燊有病,架子床那么小都挤过来了,现在换个大床,却让她睡床角。
月殊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乖顺地抱起被子睡在拔步床的廊子里。
廊子里铺着兔毛毯,毛绒绒的,月殊很快睡着。
和燊喝了太多酒,嗓子干得冒烟,渴醒张嘴就叫人,“倒水来。”
屋子里很静,只有月殊平稳的呼吸声。
他等了片刻,没人理会自己,带着一丝隐怒站起来。
从月殊身上跨过的时候,还故意用脚去踹她,黑灯瞎火的,不防被被子绊了脚。
整个人倒压在月殊身上。
两人都惊醒,睡意全无,四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
眼中都是错愕。
“夫君,你的手……”月殊戳了戳和燊压在胸前柔软上的大掌,含羞带怯。
和燊喉结上下滚动,喉间干渴更甚。
不点而朱的唇微张,露出贝齿间的粉嫩香舌,似在邀约。
挨得太近,两人呼吸相交,月殊明显感到他喘息突然重了起来。
月殊刚想开口,他豁然低头含住那抹甘甜,强势而不容推拒。
双手也比刚才更加放肆随心,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喃,“我的手怎么了?”
毫不客气捏住月殊腰间软肉,放浪形骸的痞气,月殊几乎招架不住这突然而至的缠绵。
月殊气喘,一眉一眼皆染上万种风情。
她敢来,早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勇气,这副身子,只要他想要,随时可以采撷。
和燊将她撩拨得意乱情迷,毫不留情抽身去了桌边,冰凉的水让他更加冷静,体内那股子燥热被强行压制。
回身,看到月殊羞涩中带着不解的眼神。
他修长手指握着白瓷茶杯,点了床头的灯,月殊这才看清他脸上有好几片淤青。
和燊懒洋洋走到月殊面前,问道,“还想要?”
那眼神三分戏谑,七分羞辱。
月殊不禁轻咬了唇,唇齿间还残留着方才温情,这男人真真是阴晴不定。
和燊轻笑一声,仰头喝尽杯中的水,将杯子随意掷在兔毛毯上。
在月殊惊愕的眼神里扣住她的下巴,强行撬开贝齿,将已经温热的水渡到月殊口中。
月殊被呛得咳个不停。
和燊心满意足,看月殊在他的肆虐下如同一只惊慌的小兔,周身弥漫着浪荡公子的气息。
别人牵个手都脸红心跳慌乱不停,他接个吻都沾染情色意味。
这简直就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坏!
——
和燊宿醉未醒,月殊依旧起了个大早,去鎏金苑伺候。
梳头的事已经从玛瑙换成了月殊,她刚给申氏挽了个髻,珍珠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三少爷被候爷拖去祠堂,听说还要动用家法!”
申氏“蹭”地站起来就往祠堂走,月殊赶忙将梳子搁下追上去。
和燊外衫都未穿,便被拖到祠堂按在了长凳上。
和燊丝毫不怕,还火上浇油嘲讽道,“夏姨娘昨夜没将侯爷哄高兴吗?一大早就将气撒在我身上。”
和明堂气得差点撅过去,瞪着眼睛骂他,“你这说得什么浑话?老子你也敢编排!”
“既然不是,侯爷一大早又拿我不痛快做什么?”
和明堂夺过贵生手上板子,狠狠抽在他屁股上。
“啪”的一声,抽得急冲冲赶来救场的申氏心都要碎了。
她夺过和明堂手中的板子扔在地上,眼神示意月殊赶紧将和燊扶起来。
申氏堵在和明堂面前,跟护崽的母鸡似的,质问道,“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他刚好,你这是要他的命啊!”
和明堂指着和燊,“你问问这个逆子,昨夜都做了什么?你以为你是为他好?你这是害他!”
和燊活动了下被捆得发麻的手脚,不服气回嘴,“不就是在快活林喝了几杯薄酒,侯爷平日去得还少吗?”
当着月殊的面,和明堂被他堵得面色涨红,扬起手作势又要打他。
申氏忙抱住和明堂不让他动手,可拦不住他嘴里一通数落。
“你几岁了?还是这副德行?谁家公子哥像你这样,在青楼楚馆为了个妓子跟人大打出手!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做什么事吊儿郎当,这个家还有什么事能让你上心?”
和燊懒散站着,连个好姿态也不屑再装,一身反骨,“母亲不常说,有父亲和大哥顶着就行。”
和明堂黑着脸推开申氏,“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申氏理亏,温言软语忙打圆场,“燊儿还小……”
和明堂几乎要跳起来,更加怒不可遏,“他小?狰儿多大年纪,何时像他这般不着调,”
申氏听他居然拿和燊同那个庶子相比,也怒了。
毫不客气道,“和明堂,你教训就教训,何必踩着燊儿去抬高另一个,同样是儿子,当爹的这心是不是偏得太过了!”
申氏真正生气的时候还是很凶悍的,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喷出火来。
和明堂张了几次嘴,最终在她毫不退让的怒视下败下阵来,重重“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