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两人打横抱起,唤了吕蒙用马车将羲和送回皇城。
森海一再劝酒,和燊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人歪倒在软椅上。
月殊低低问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今日来是为了试探,咱们日后要小心。特别是你,别露了身份。”
森海说得凝重。
月殊往门缝内瞧了一眼,“人怎么办?”
无患进来,搀着醉醺醺的和燊往外走,吕蒙还上前帮了一把。
两人是骑马来的,和燊醉成这样骑不了马,森海只能安排马车送他回去。
森海还有事要忙,月殊决定自己回西直街的森府,马车行了两条街,后边有马车追了上来。
无患拦在马车前,“驸马爷,能否移步,与我家少爷叙话?”
月殊很意外,掀了车帘看向外边,“他不是喝醉了?”
“三少爷酒量很好,只是有些头晕罢了,不妨碍说话。”
无患又同车夫说,“我家少爷也要回西直街,两府比邻,让森公子切莫担心。”
月殊本可以拒绝,却鬼使神差上了马车。
和燊慵懒靠在车壁上,眼睛似睁似闭,只露出些微亮光。
和燊不说话,月殊只好主动开口,“三少爷请我来,可是方才酒还未喝尽兴?”
和燊手指先动了动,而后撑着车壁坐直身子,他两手撑在膝盖处,头前倾,深邃的眉眼一瞬不瞬地盯住她。
月殊被他看得心一阵阵发紧,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月殊尝试唤他,“三少爷?”
她的嗓子粗嘎难听。
和燊盯了一瞬,突然笑起来,还晃了晃头。该死……他今夜居然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几分月殊的影子!
和燊复又倒向车壁,眼睛严严实实阖上,“驸马爷清俊,难怪公主倾心。”
月殊没说话,没被他迫人的目光逼视,她渐渐大了胆子肆无忌惮看他冷峻的眉眼。
马车在雪地上缓缓前行,和燊收拾好心中杂乱,又睁开眼。
月殊赶忙将目光移到脚尖。
“听说桑之公子连心疾都有办法医治,不知能否为我大哥治疗一下双腿?”
“公主的病不过碰巧,我也不能让她痊愈。”
“隐门中人当有许多不外传的秘技,桑之公子若是能治好我大哥,我必有重谢。”
可能他又想到森家早已富可敌国,重谢二字并不能让人心动。
和燊又郑重道,“森家树大招风,行到此处已如履薄冰,朝中觊觎之人不在少数,若公子能医治好我大哥,朝堂之上我可为森家分说一二。”
月殊只会用毒,行医救人不过略懂皮毛,月殊想拒绝,与和燊灼灼期待的目光对视,忽有些张不开口。
罢了,是她欠和烨的。
“我医术不精,恐无能为力……不过我师父,或许有些办法。”
和燊眼眸一亮,立即问道,“那他人在何处?”
月殊并未言明男女,和燊只当是个男子。
“师父回了闽南,再快也得过完年才能得见了。”
月殊承诺会帮忙传话,和燊放下心来。
马车停在森府门前,森海策马追回来,看到她下车,微松了一口气。
和燊没再露脸。
森海与月殊进了府门,森海才责怪道,“我才叮嘱的话,你就忘在脑后了?”
月殊无奈道,“师哥说话行事滴水不漏,他可能觉得我会是你身边的突破口。”
森海好奇,“他与你都说了些什么?”
月殊如实回答,“求我医治和烨的腿,我答应了。”
森海止住步伐,“师妹,你还放不下他是不是?”
月殊顿步,放不下他?她在心底搜寻答案,一阵茫然。
“陛下已经盯上森家,咱们应该多笼络些帮手不是吗?”
这话似乎冠冕堂皇,朝堂之上,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人的生死。
森海心中并不认同,“森家并不需要笼络任何人,陛下也不会动森家,你以后莫再被人三言两语诓骗了。”
说到后边,森海语气加重。
月殊知道他动怒,只好道,“和烨的腿伤我难辞其咎,就当脱身前为我曾经的所作所为赎罪吧。”
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向来奉命行事,杀谁救谁,何需赎罪。
这借口实在拙劣。
森海便知她铁了心要插手。
羲和缠得很紧,一大早登门森府,要陪月殊陪自己逛街。
两人前脚刚走,和燊便派了无忧上门接人。
羲和要去玉人妆,那里的胭脂跟内庭相比也毫不逊色,她隔不久就要去逛逛。
羲和带了甜芍在挑选,月殊百无聊赖四处闲看。
她已经许久未曾上妆,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男装,再看眼前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便有种仿若隔世的错觉。
“掌柜,这两样包起来。”
月殊听到一个娇媚声音,很是耳熟。
她往柜台处看去,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正在结账。
从背影看去,也知那女子身段姣好。
月殊不觉走近,那女子结了账转身,一阵风刮